“今日之谈,不过我们三人知晓,还望先生如云烟过耳,切莫提及。” 迟不归垂目看着容晚玉手中的茶,茶叶浮沉不定,宛如说不清的命运。 他没有接过茶,只是应了一声,“有些过去,忘了比记得好。容小姐放心。” 许是因舅舅说母亲和永义侯夫人交好,容晚玉也不想这话题定在此处,放下茶盏随口道:“功过如何,不过胜者谱写。但行之事,用善之心,却总会有人记得。” 原本垂首的迟不归听见这话,身形一顿,尔后缓缓抬头,看向容晚玉映月的璀璨双眸。 他张开嘴,半晌却无言,最后像是叹息一般,发出一声轻笑,“容小姐,夜已深,该歇息了。” 容晚玉没明白他这一声笑的含义,便是笑她天真,她也当真如此作想。 就像前世的迟不归,那些政敌,还有被煽动的百姓,说他是奸佞之臣,可到最后,他呕心沥血,为的不过是将这天下之好,向百姓多倾斜一些。 迟不归送容晚玉一直到内院和外院之间的隔墙,袖中手指微捻,最终还是开口道:“今日我出府,是因苏家的田庄出了人命。” 已经有些困倦的容晚玉听了这话清醒不少,“苏家?恭肃伯爵府苏家?” “嗯,就是你仗义执言的那个苏家。”迟不归还有心说笑,估计是此行有所收获,“苏家背后亦是太子,他们逼民太甚,终究不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意。” 这番话算提醒,迟不归想起今日禾丰镖局送来的消息,还是提醒了容晚玉一句。 “容家在京郊之地,已有转圜。但远在容大人家乡,却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