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带着亲和有加的笑,不论是谈田间地里的活计,还是家长里短,他都能顺着对方的话聊得有来有回。 难得见到迟不归和煦如春风的一面,容晚玉频频侧目。 表舅没寻到,容晚玉在一旁听着,倒是对自家的佃户的日常了解不少,其中也不乏有用的消息。 提起容府,佃户无一有好言语,而那些管事的庄头,被他们咬牙切齿提及最多的,是一个姓周的庄头。 莫不是说这周庄头如何苛待他们,又年年发话,说按容府的意思,加收粮食。 走完附近的人家,自然也没寻到所谓的表舅,妇人觉得没帮上忙还有些不好意思,“这容家的田多,不止咱们这片,你表舅可能不在这附近,你们得去其他几个地方寻寻。” “大嫂你已经帮我们兄妹二人许多了,耽误了你半日功夫,我们自己再去寻寻就行,大嫂你先回去吧。” 容晚玉和迟不归将大嫂送回家,重新骑上毛驴,转行下一个田庄。 容晚玉只觉得装了一肚子无处可发泄的闷气,觉得这些欺上瞒下的庄头可憎,此前管家的萧姨娘可恶。 正想开口和迟不归倒倒苦水,迟不归忽然纵身一跃,跳到了她的背后,一把拽住了缰绳。 “有人在跟踪我们。”迟不归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让她僵直了脊背。 下一秒,迟不归握住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自己的那头驴臀上,毛驴吃痛立刻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迟不归抓紧缰绳,改了方向,带着容晚玉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