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契,还有所有仆从的卖身契,福至心灵,“既不过官府,那岂不是这些流民连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也没有,主人家也可以不用缴纳奴税?” “不光是奴税。”迟不归清完手里的碗,用粗布擦净被冷水冻得泛红的手,“还有你看到的这些田地,大都是以低于市面的价格买下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带着的田契上的土地大小,和实际的大都对不上数。” 因容束在户部任职的缘故,容晚玉多少也了解一些关于税收的事。 她想起这片田庄地契上的数字,和刚刚一眼望不到边的田亩,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高门大户看着富庶阔绰,实则开销也比寻常人家更加高昂,但只要经营好产业,祖上积业也不会让后辈坐吃山空,除非出了败家子。 便是如此,想着走歪路省税的人户也不再少数。 “一个地方每年的征税都是有定额的,富户们藏人瞒田,人头税不够,粮食税也不够,你猜最后这补不上的税落到了谁的头上?” 屋外渐渐起了风雪,迟不归的声音和着寒风凛冽,越发说得容晚玉心头寒凉。 见容晚玉面色有异,迟不归停下了诘问,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将容晚玉搭在肩上的披帛提起,重新裹住了她的头。 “你此前说容府之过,你来改之。容小姐,此路,极难。” “妹子,小哥,要下大雪了,你们待雪停再出发吧!”屋外妇人喊了一嗓子。 “诶,谢谢大嫂!”容晚玉清了清嗓子,也大声应了一句,然后将怀里的肉干塞给了迟不归。 “风雪有停时,路再难,不也是人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