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二皇子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 容沁玉则穿着一件明显临时寻来的外衫,虽然努力包裹自己的身躯,但露在外面的肌肤一眼便可见暧昧痕迹。 地上则还有两人散落混在一处的衣物,那身为订婚宴新做的衣裳,已是不忍直视。 容晚玉本是坐着,见到一众人来,起身向皇帝和娴贵妃行礼。 “臣女参加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垂首片刻再抬头,面上羞愤皆有,起身后,站到了钟宜沛身旁,被她半搂在怀中。 未等皇帝发话,容沁玉忽然呜咽一声。 “陛下,娘娘,臣女,臣女不识宫中殿宇,误入此处,二殿下却,却......” 在皇帝狐疑的眼神和娴贵妃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容沁玉一咬牙,没再分辨,而是猛然起身,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沁儿已失清白,无颜再苟活于世——” 对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竟是无一人上前阻拦。 离柱子最近的是十八,她十分迅捷地伸出了一条腿,将容沁玉绊倒。 冲势被减缓,容沁玉踉跄一步,还是撞在了柱子上,但只是淤青了一片,不至头破血流。 “二妹妹——”容晚玉配合地扑了上去,将容沁玉抱在怀中,声泪俱下。 “你为何这么傻,再如何,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容束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电光火石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猜测。 自家二女儿从前钟情于二皇子,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容沁玉胆大至此,竟然敢在这紧要关头做出这等事。 熟悉的场面,让他想起了在容府里,容沁玉和门客私会之事。 这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认定,即便二皇子难逃干系,容沁玉也绝不可能毫无参与。 但,此时此刻,要保住容府上上下下,容沁玉只能是被迫的。 “傻丫头,你还有父亲,还有母亲姐姐,什么坎迈不过去啊!” 容束相通这一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皇帝腿边,开始捶地抹泪。 跪在一旁的二皇子还有些浑浑噩噩,迟钝地看向了姐妹俩,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 “这都是这贱人的一面之词!陛下,诺儿他......” “住嘴!”皇帝忍了又忍,开口呵斥了娴贵妃,又一脚将二皇子踢倒在地,满眼的怒其不争。 皇帝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猜测容家次女故意勾引皇子,毕竟这样的手段在后宫屡见不鲜。 但容沁玉果决赴死的行为,打消了大半的怀疑,加之二皇子此前在寒山寺,企图对容沁玉行不轨之事,也有确凿前科。 除此外,容束是朝廷重臣,容晚玉身后还有开国之家的永宁侯府。 皇帝必须立刻做出一个态度来,不寒了老臣新贵之心。 二皇子被踢翻在地,头脑也清醒了不少,他捂住被踢中发疼的肩膀,挣扎着起身,看见了衣衫不整哭成泪人的容沁玉,心中凉了半截。 如果此时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那他便也枉为皇子了。 一瞬间,他看向容沁玉的眼神,狠毒如蛇蝎,恨不得将这个满口胡言的贱人立刻杖杀。 但他不能,父皇对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失望过一回,不能再有第二回了。 便是容沁玉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迫的,二皇子也无法反驳。 因为他和容沁玉暗度陈仓已久,容沁玉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如果此时他将这盆脏水泼回给容沁玉,他害怕容沁玉会直接将两人的关系曝露,来个鱼死网破。 二皇子的沉默,让娴贵妃如坠冰窟。 她蹲在二皇子身边,用力地摇晃着他,“诺儿,你快告诉你父皇,你是被这个贱人陷害的啊!”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之际,容晚玉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 “陛下,臣女有一言,望陛下首肯。” 这件事发生至此,似乎最大的受害者便是容家两姐妹。 姐姐本是已经半只脚踏入皇室的二皇子妃,如今却亲眼看见二皇子和自己妹妹发生了关系。 妹妹则更无辜些,只是入宫参宴,却莫名失了清白。 皇帝这个指婚人,此时尴尬至极,冲容晚玉点了点头,“你说吧。” “陛下金口玉言,赐婚二殿下与我容家嫡女成婚。容家上下荣幸之至,莫不敢辞,今日是二殿下和二妹妹的订婚宴,两人不过年轻气盛,行了逾矩之事,还望陛下开恩,准许订婚宴照常进行。” 容晚玉的话,仿佛给众人指了一条明路。 圣旨上本就没有言明嫁给二皇子的到底容家哪一个小姐。 如今虽是将计就计,但至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