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北域使臣和细作之事,闹得整个京都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负责督办禁香令的太子,也派了不少人,趁此机会,将暗中倒卖刮骨香的亡命徒又挖出来不少。 寻常百姓,除了谋生,几乎不敢随意在街头走动,生怕被认为和北域或者刮骨香有关。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京都街头罕见人迹,便是有些许路人,也都一个个行色匆匆。 容府门口停了两辆马车,玉雨苑的下人正在往后一辆马车上面装东西。 钟宜沛看着满满当当的行李,便知容晚玉此行到京郊小住时日不短,拉着容晚玉嘱咐颇多。 “你的事,我一向不多问。此番你说要去京郊陪母亲小住,我也知道你自己还藏着事。” 钟宜沛攥紧容晚玉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 “眼下是多事之秋,万事你自己要小心,隔几日便派人送信来,也叫我们安心些。” “好,我一定派人多送信回来。”容晚玉点点头,看了一眼附近的下人们,又压低了声音。 “还要麻烦小姨这段时日,多注意芙蓉阁那边的举动。” 从皇帝亲口告诉容束,要和容家结亲到现在,因为北域一事耽搁,已经撰写好的赐婚圣旨一直没有送来。 但这消息,容府内却不仅仅是容晚玉和钟宜沛以及容束三人知晓。 钟宜沛了然地点点头,她曾经也从容束的口中得闻,容府的二姑娘曾经对二皇子有情一事。 只是不知内情之深的她,对于容沁玉一个深居后院的闺阁少女,能在皇子婚事上做文章这件事,还是持怀疑态度。 “二姑娘每日需得来芙蓉阁向我请安,盯着她的举动倒是不难。” 容晚玉闻言却摇了摇头,“虽然要知晓她的行事,但也不可让她觉察,更重要的,是要给她放手去做的机会。” 对于容沁玉能不能拿下这门她心心念念的婚事,容晚玉比她本人还要有信心。 前世,容沁玉便嫁给了二皇子,今生两人暗通款曲已久,她更不会容忍自己的姐姐捷足先登。 交代完琐碎之事后,容晚玉登上马车,一路往归林小筑驶去。 虽然她真正的目的地在姜询用来藏匿病人的别院,但也许久未见外祖母,正是个好机会。 外祖母知道容晚玉要来,早早地派人候在了京都城门往归林小筑的岔路口。 归林小筑的管家看见飘扬着容府旗帜的马车,伸出手臂用力地挥了挥。 待马车停稳后,立刻上前隔着车门对容晚玉高声请安。 “小人参见永宁县主,老夫人念了您一上午了,特意派了我等前来接应。” 靠坐在车门附近的丹桂推开门,容晚玉看向管家身后个个身携兵器的护卫,有些咂舌。 “这么多人?这里到小筑也不过几公里的路程吧?” “近来京都不大安全,老夫人也是担心您。” 管家笑着回道,尔后便将带来的人手分成两队,一前一后将容府的两辆马车护在中间,赶往里归林小筑。 到了地方,马车刚停稳,还没来得及卸行李,容晚玉便自己跳下了马车。 如乳燕投林一般,奔向了拄着拐杖,等候在门口的外祖母。 “祖母——孙女可想你啦!” 祖孙二人有月余未见,此前在宫宴上,外祖母也受邀参宴,但可惜位置太远,连个照面也没有。 外祖母笑得合不拢嘴,抱了好一会儿,才将容晚玉拉开来,看了又看。 伸手捏了捏容晚玉的脸,又比了比她的个子。 “胖了些,好像还高了一点,不错不错。” 容晚玉闻言,自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倒是没太大感觉,笑着道,“于嬷嬷说我之前太瘦,最近一个劲地给我做好吃的找补,看来没白吃那么多东西。” 外祖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拉着容晚玉往里走,“你呀还在长身体,得多吃些,别学那些个好细腰的风气,饿坏了自己的身子。” 这还是上回万寿节宴上,外祖母发现宫中时兴的风气。 竟然还是一向荣宠不断的娴贵妃引起的风潮,实在让外祖母这个信奉健美为上的人不明白。 “祖母您忘啦,孙女可是大夫,这些养身之道,最清楚不过了。”容晚玉由着祖母拉着自己说些家常,心里是难得的宁静。 “我之前从孙御医那里学了不少养身的本事,这回好好给您调理一番。” 外祖母对孙女的本事是信的,但是却和孩童一般,拧起了脾性,“调理可以,但不吃苦口的药。” 容晚玉笑得眉眼弯弯,挽住外祖母的胳膊,“好好好,不吃苦药,咱们吃美味又养身的药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