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澧朝当真秉公处理,那怎会对我北域使臣用刑?” 金决咬牙切齿道,眼眶微红,伸手揭开了被护卫捆在背后的布包。 露出了一张遍布伤痕的脸,嘴唇发白,已然没了生息。 “他今日才被带走问话,回来便一身伤痕,不过转瞬便没了气息。临死他告诉我,澧朝想要刑讯逼供,逼迫他承认罪行,他们要的不是真相,只是一个发兵的由头!” 猛然间看见那张惨烈的面容,塔姆亚于心不忍错开了目光,心中仍旧天人交战。 别的部族也开始声援金决,“我们北域敬他澧朝是大国,提前许久便来朝拜,结果呢,用子虚乌有的罪名将我们软禁,连万寿节都不准我们参与,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便是要战,那也该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较量,耍这些阴谋诡计,简直可耻!” 还有人不明白金决为何要和塔塔洛族的一个药商解释这么久,看向塔姆亚的神情有些瞧不起。 “金少主好心救我们一道逃难,有些懦夫不敢得罪澧朝,便让他们留在这儿好了。” 金决闻言,看了一眼那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更温和地对塔姆亚道。 “我的人拖不住太久,塔姆亚,咱们一同回北域吧。” 便是塔姆亚心中存疑,也拗不过自家的部下也起了归乡之心。 最后北域五个部族,在金决的带领下,趁着夜色,秘密逃离了鸿胪寺。 前脚他们刚走,后脚便有鸿胪寺的守卫巡逻至此。 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守卫,换班守卫一把推开门,门内不见一个北域人。 “遭了——速速传话,北域使臣全员出逃了!” 所有人都跑动了起来,有去通知鸿胪寺驻守官员的,有集结人手去寻北域使臣踪迹的。 其中一人趁着慌乱跑到鸿胪寺一处废弃的偏房中,取出早备好的信鸽,绑上传信,将信鸽扔了出去。 一阵忙乱之下,自然惊动了身在鸿胪寺的其他使臣。 夜鹮国的国主被屋外的动静吵醒,才打开门便被鸿胪寺的官员笑着劝住。 “夜训换防,出了些小麻烦,您继续休息,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自己门口会有一名鸿胪寺的官吏守着吗? 夜鹮国国主只在心底讲这句话盘桓了一遍,并未说出口,笑着对那官吏道了声辛苦,便关上门又躺回去了。 横竖惹不起,与其好奇心害死猫,不如关起门睡大觉。 硕国使臣那边则截然相反,刚刚听到点动静,所有人便清醒了过来,都聚集在了齐鸣竹的房间外。 见属下皆一脸戒备模样看着窗外,齐鸣竹披上外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仿佛漫步花园般惬意。 “别这么紧张,不过是别人家的热闹罢了。” 齐鸣竹环顾着自己此行带来的部下,最后目光落在阿既身上,“阿既,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殿下,还是让属下去……”高统领闻言,立刻回身向齐鸣竹请示,毫不掩饰对阿既的不信任。 “本殿的命令,高统领有何指教吗?”齐鸣竹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高统领,语气有些不悦。 “此番入澧朝,高统领答应过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无论是高统领对自己的敌意,还是齐鸣竹独自己的看重,阿既都一视同仁,没有半点波澜。 得到指令后,拱了拱手,便转身出了门,脚步移转,轻松地和夜色融为一体。 出了门,阿既借力翻上屋脊,整个人贴着屋檐窜行,很快便摸索到了北域使臣的居所。 屋檐下守卫来来回回,无一人发现他的行迹。 直到所有守卫撤离赶去追人后,阿既才从屋檐上跳下来,一间间厢房排查了过去。 五个北域部族之人,都没了踪影,屋内一片狼藉,看得出来是匆忙逃离。 其中最混乱的是金戈亚部族的屋子。 阿既借着月色扫视了一圈屋子,察觉到了异常。 看似金戈亚部族的屋子十分混乱,但和别的屋子一比,便可看出,他们几乎没有落下重要的物件儿。 反观另外四个屋子,总有来不及收拾的细软遗留。 将此事记在心中,进入塔塔洛部族厢房时,阿既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那本医书。 他下意识地靠近,翻开那本医书,在上面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熟悉的批注。 字迹工整娟秀,是容晚玉的亲笔。 阿既的指尖在那一个个早已干涸的墨迹上滑过,最后拿起医书,想要放进怀中。 一封信从夹缝中掉了出来。 阿既眼疾手快地接住信,匆匆扫了一眼内容,微蹙眉头,避开守卫赶回了原处。 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