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的马车停在石蕴堂外,钟宜沛先下了马车,再回身去扶两个孩子。 容思行和容秀玉都是头一回到石蕴堂来,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馆,十分好奇,但是心中又记挂着长姐的病,闷头便往里冲。 “诶,小心些。”学徒阿枝端着药材,差点被容思行撞到。 容思行摸了摸后脑勺,冲阿枝拱手致歉,“抱歉,我急着寻我阿姐,你没事儿吧?” 阿枝抖了抖倾斜到一边的药材,松了口气,看向容思行的目光和缓了些。 “药材没事,我就没事。你阿姐是哪一位?” 容秀玉站在容思行身旁,此时才上前一步作揖开口,“我们来自容府,永宁县主容晚玉是我们的长姐,此番是为探病而来,劳您带路。” 钟宜沛故意慢了一步,跟在后面,便是想着看看容思行和容秀玉在外会如何待人接物。 容思行虽莽撞了些,但知道及时致歉,秀玉则是一贯的温柔细心,十分妥帖。 阿枝没见过两人,又被格外叮嘱过,寻大小姐的人都要验明身份,因此没有立刻答应带路。 “那你们等等,我去问一声......” “不用问了,是容家的公子小姐。”阿月听见动静,从自己的隔间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容思行,“你们俩就自己来了?” 此时,钟宜沛才现身,笑着同阿月打招呼,又将容思行向前推了一把,“正是带着他们来探望晚丫头。行哥儿,这位姐姐可是救过你性命之人,还不快快见礼。” 被钟宜沛提醒,容思行才想起自己中毒那回的凶险,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长得跟自己见过的人都不大一样的姐姐,乖乖地行礼。 “容思行见过恩人姐姐。” 容秀玉闻言,也跟着容思行冲阿月行礼。 “谢过恩人姐姐,救我兄长之命。” 阿月被两个萝卜头认真的模样逗乐,嘴角微扬,又冲着钟宜沛回了一礼。 “我还有病人,让阿枝带你们去见她吧。” 端着药材的阿枝闻言,将药材放到桌上,拍了拍衣裙,“夫人,请随我来。” 一路,便直入后院,到了容晚玉单独的厢房。 阿枝叩门几声,丹桂将门开了小半,看清来人后,才打开,招呼着秋扇一道,上前见过夫人。 “行了,不必多礼,你们姑娘呢?” 屋内,容晚玉的脸上还挂着易凡给她上的易容妆,她和易凡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来不及卸妆了,只能拿出一根面巾蒙上,只露出了眼睛。 容晚玉刚躺到床上,钟宜沛便带着两个小的一起走了进来。 见容晚玉躺在床上,面上带着纱巾,床榻边还有一个似乎提着药箱的男子,钟宜沛一下就悬起了心。 “县主,我先退下了。” 被容晚玉叫来上易容妆的易凡垂着头,缩边退了出去。 钟宜沛立刻走到床榻边,忧心忡忡,“不是说只是托辞吗,怎么还当真病了,到底怎么了?” 容晚玉告诉钟宜沛自己有事要在石蕴堂逗留一段时日,不想钟宜沛担心,才说了重病是托辞。 但乔装打扮去醉花阴引田康入计之事,那是半点没有透露的,如今只能胡诌。 “母亲别担心,女儿没病,只是不知吃错了什么,面上起了些疹子,才用面巾遮盖一二。” 钟宜沛闻言松了口气,容思行和容秀玉也放下心来,一起挤着扑到了床头。 “阿姐!行儿好想你啊!” 容秀玉则要委婉一些,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容晚玉,“大姐姐,秀玉在家有好好跟嬷嬷念学。” 见到弟弟妹妹,容晚玉自然也是欢喜的,笑着伸出手捏捏这个摸摸那个。 钟宜沛知道他们三人有段时日未见了,主动退到一边,等他们亲昵完。 实则也只是个把月未常常照面,期间也有碰面过,但容思行就跟数年未见似的,有一箩筐的话要同容晚玉讲。 容秀玉则说得少一些,将时间都留给了容思行,只等容晚玉问了自己,才乖乖地回答。 如此便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眼看着该回府用晚膳了,钟宜沛才开口叫停。 “行了,你们阿姐虽然没有当真生病,但这段时日也辛苦得很,别扰她休息了。” 容思行和容秀玉闻言乖乖地站直了身子,但目光可见,全是不舍。 容晚玉看着心都化了,一手拉着一个保证道,“阿姐忙完,肯定立马回府陪你们。你们可要记得,回了家,得说阿姐病得很重,不能露馅了。” 容思行和容秀玉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容晚玉要装病,但是出于对姐姐的信任,都拍着胸口答应了下来。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