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香囊,被宫女搀扶着,慢慢走回蒹葭宫。 “娘娘,奴婢去寻步撵来吧。”宫女见惠嫔步履维艰,眼中难掩心疼,又有些愤慨,却不敢在外言说。 惠嫔摇了摇头,说话都有些没力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主仆行至宫道,见有人执灯在路口等候。 姜询看见母妃出来,立刻上前搀扶住惠嫔的另一只胳膊,“母妃辛苦了。” 惠嫔下意识就想推开他,“这一身腥味,别熏着你,母妃自己能走。” “咱们蒹葭宫临湖,儿臣从小在湖边耍玩,怎会被这点味道熏到。”夜色遮掩,姜询的眼眶微红,言语却故作轻松,丝毫不提贵妃宫中所发生的一切。 若是以前,他在母妃面前,会愧疚,会气愤,但如今这一切都压在了心中,不想再让母妃分出心力,来宽慰自己。 惠嫔见儿子如此沉稳,也放松了力道,由着他搀扶,“你父皇赐的那两尾金鲤......” “儿臣已供养到了皇寺,母妃放心,不会留下话柄。”姜询立刻答复,他收到那金鲤后,一刻没有耽误,亲自送去了皇寺,还添了不少香油钱。 鲤跃龙门,是人人皆知的传说,金尾鲤鱼本就罕见,还被皇帝赏给了四皇子,难免让人多思。 今日娴贵妃之举,也并非全然嫉妒皇帝近来多去蒹葭宫,更在意的,便是那两尾金鲤。 若放在从前,姜询也许会将金鲤送给太子避嫌。 如今么,他不想让却父皇的看重,但也不想落人口实,不如送去皇寺,还能得一个替父皇祈福之名。 “询儿的心思似乎细腻了许多。”惠嫔拍了拍姜询的手。 她知晓自己的儿子一向早熟多思,但到底是男子,顾及和皇帝的关系上,总不会太过细腻,她才一直放心不下,万事提点。 如今没想到,姜询已有如此成长。 姜询闻言微愣,想起了伴着草药之气的那番促膝长谈,唇角微扬。 “三人行,必有我师,儿臣不过是近朱者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