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玉乘坐马车到宫门时,公主府的座驾已在门口等候。 此番面见太后,需得经过重重搜查,比之上回入宫参加娴贵妃的赏花宴更为谨慎。 碍于是长公主所携之人,守卫们也没有太过刁难,例行检查后,很快放行。 入宫后,便是长公主也不得乘坐马车,这时,平阳才下了车,紧跟着她下来的,还有明月郡主。 “见过长公主,见过郡主。”容晚玉先行了一礼,又有些惊讶今日明月郡主也会来。 要知道,明月郡主的身子骨弱,养在公主府甚少外出,哪怕是皇宫,也只有逢年过节以及太后皇帝大寿才会露面。 明月郡主跟个小大人似的,冲容晚玉抬抬手,说了一句平身,过完郡主瘾,又笑着跑上前,拉住了容晚玉的手。 “这孩子也许久未见母后和皇兄了。”平阳没有解释过多,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伸手摸了摸明月的小脑袋,叮嘱她跟着自己不得胡闹。 容晚玉隐约觉察,郡主此番入宫,并非仅仅是这样简单,但面上自然毫无质疑,拿好自己的随身之物,跟着一同入宫。 平阳长公主是头天让人传的话,一入宫门,便有宫人早早备好了步撵,等候长公主和郡主的到来。 站在步撵旁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头发花白,梳得极其服帖,衣着素雅,手腕上隐约可见一串佛珠。 “老奴参见公主,参见郡主。” 见到这位嬷嬷,长公主的面色都和缓了许多,不仅亲自让随侍搀扶嬷嬷起身,还笑着同她说话,“不过是进宫看看母后,竟还劳桂嬷嬷您来接引。” “公主折煞老奴了,太后娘娘知道您和郡主要来,一早派了我等在此等候,暑热难耐,路途遥远,恐郡主不适。”桂嬷嬷说话有条不紊,听着让人十分舒心。 容晚玉站在公主身侧,并不多言,心有猜测,太后多年礼佛,见着嬷嬷的打扮,和公主的态度,多半是太后身边的亲信。 一番客套后,平阳带着明月坐上了步撵,容晚玉自然没有这个殊荣,跟随步撵走在一侧。 还好步撵的速度不算快,桂嬷嬷又特意派了一个宫女跟在容晚玉身边,替她遮阳打扇,一路到也不算辛苦。 到了寿康宫,平阳和明月才从步撵上下来。 平日在公主府无拘无束的明月郡主,到了宫里,却有些拘谨,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小嘴也绷成了一条直线。 三人一同迈入寿康宫,寿康宫中不似容晚玉以为的富丽堂华,而是大气古朴,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 太后坐在首位,一头银丝束成高髻,面如银盘,看着当真有慈眉善目之相。 待几人行礼,太后抬手免礼,先冲着明月郡主招了招手,“乖孙,到外祖母这里来。” 明月郡主看了一眼平阳长公主,被她轻轻推了一下,才小手交握,一步步走到了太后身边。 看着外孙女如此拘礼,太后心中一叹,伸手将人拉到身旁坐下,有细细问了她一些日常琐事,最后轻轻捏了捏明月的脸颊,有些喜意。 “看着,似乎比上回胖了些。” 平阳闻言,这才接话道,“明月身子一直孱弱,近来,女儿寻了容家姑娘替明月调理身体,有些成效。容姑娘于养身有道,便想着,让她也给母后瞧瞧。” “母后的身子骨自己了解,不过是老了,不如从前也是正常。你和小明月时常进宫陪陪母后,便够了。” 太后对自己亲生的女儿,自然是疼爱的,只是这份疼爱放在明月身上,似乎总有一丝补偿的意味。 平阳笑了笑,没有应下这话,只是坚持道,“人都请来了,母后便让容姑娘瞧瞧吧。” “瞧什么?” 皇帝忽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多半是故意没让宫人通传,引得众人后知后觉地下跪行礼。 “都起来。”皇帝走上前,和平阳并肩而立,先冲着太后请安,“听说平阳带着郡主入宫,儿子便不请自来了。” “都是一家人,自然该时常相见,说什么客套话。皇帝你瞧,明月看着是不是胖了些?”太后见皇帝来,笑意更甚,将明月往他面前推了推,又解释道。 “平阳说是容家丫头调理有方,便想着给哀家也瞧一瞧。” 明月似乎对皇帝这个舅舅,有更多的排斥,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看得出来,她的小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衣摆。 皇帝对这个外甥女,也不算亲厚,看了一眼,没瞧出变化,嘴上却附和太后道,“是胖了些。容侍郎家的女儿,是个医术不错的,连孙御医都夸赞过,依儿子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