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走了进去。一瞬间,他只觉得被抽离出身体,然后天旋地转中狠狠地摔回躯壳之中,他勉强撑起身体,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张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碎肤万遍,终得金身。 破碎重塑的金箔和飘逸的水墨画纱布刚柔并济,淡水珍珠类的配饰漂浮着,天空的异色与巨型圆月颇有梦中之境的味道,因自身无比神圣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明趴在空中用那双巨大却无神的眼眸盯着肖宇。那巨大的眼睛啊,那纯洁无暇,破碎的皮肤之上金箔仿佛是随意的贴合,那巨大的身躯就这么靠在走马巷的天空之上,身后一团巨型的圆月永远不会落下。 那皮肤上一块黑一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神明就这么盯着时间上来来往往的所有人,在一片大火之中,她的手掌轻柔的放在走马巷之上。狂怒的火舌就收了回去蜷缩在最微小的角落,漂泊的雨滴就向天空飞去屈身在了最磅礴的云团之中。 而肖宇看到了一个人,熟悉的青色长衣,淡泊的颜色之中绣着一条冷眸的飞禽及旭日海水,他来这里穿的还是梁国史官的衣服吗?肖宇看向那人腰间熟悉的竹简和毛笔,他笑了,居然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一点没有变。他向前走去,他的父亲只是独自跪在走马巷之中,那高耸的围墙之旁。 肖宇站在他父亲身后,周遭景色变迁让他想起了千面妖,他的父亲跪在走马巷王家大院之前,一排排树枝蕴含着勃勃生机冲出地表,一轮轮大日和明月在远处仿佛树干上的年轮一般交替变更,狂风在肖宇的眼中好似面条一般有了痕迹。这风中响起一声声渺远的竹笛声,仿佛是破碎而又完好,刺耳而又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