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是绝不偷袭,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传统,虽然开战的理由很是轻率,但是东蛮却有着西方平原人没有的公正之心。他们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击败,不仅想要这片土地上的资源,还要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心。 男子目光却看见那军营深处,有着一个广场,广场主心的位置立有一座高台,两边插满了军旗。 周围密密麻麻围了许多人,便就又朝那里走去。 ………… 在高台上,刘灵齐望着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刘灵齐矗立片刻,刚准备开口,底下却陡然起了一阵喧哗。虽然不知道叫嚷着梁国何处的家乡话,但仍然听的出此人心中的恐慌。 底下人群中大吼大叫的一个士兵,此时正被侍卫们压着身子离去。而他喝住了侍卫,示意他们让那士兵说出来。 那士兵倒也不含糊,跪倒在地,掩面痛哭道: “将军啊!今日局势恐怕你是见到了。” “梁国已经没希望了!” 听到这话刘灵齐目光一怔。而周围望着他的百夫长或者各级的军士们也沉默不言,有的人低下了头,有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刘灵齐。那士兵左瞧右瞧,见有效果,就又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家人亲属。有的人家属就在这城里,为什么我们到死之前的最后一刻都不能陪着我们的妻儿?” “这梁国已经要完了,只是螳臂当车罢了。你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一起给它陪葬吧?” 那士兵说着说着就大喊道。 “大家说是不是?”回应他的,是逐渐的应合声。 “就是啊,我们也有家人,为什么梁国都要亡了我们还要去送死?” “我的母亲七老八十了,她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尽孝呢。” “那我也上有老下有小啊。” 那人见状,冷笑着,不做声了。刘灵齐冷着眼望着下面一个个叫喊着的士兵。 此时在一片士兵中,有一位男子漠然矗立,黑衣白刃。脸被笠帽遮住,看不到表情。 刘灵齐手一压,众人便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待他讲。空中呼啸而过的寒风诉说着凄苦,大雪星星点点坠入世间,仿佛是揉碎了天边的白云。北边灵国的寒风刺骨的异常,他此时傲立于风雪之间,瘦小的身躯再一次扛起梁国的命运。 刘灵齐,以前是现在也是的梁国总督大将帅,曾多次为临危受命梁国抵御东蛮入侵击退东蛮,被梁国皇帝亲自册封为御侧帅,意喻抵挡东蛮。如今他的身材干瘪肌肉失去了年轻时分的活力。 他是梁国将帅中,古往今来最为出类拔萃的人之一。几乎奉献了一生给一个国家。 “今天,就在三百里外,你们也知道,是东蛮最强劲的三十万兵马。” “而我们只有十万人马,你们问我,我们为什么要去送死?” 刘灵齐讲到这,声音顺势大了起来。 “你们问,问为什么,你们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抵御的是东蛮,是以前屠戮了你们同胞,屠戮了你梁国三十四城的东蛮。” ”那些城池里他们或是你们的妻儿被侮辱的惨叫至今回荡在这断脊山脉的田野之间!“ “我以前的部下,以死相拼以命相搏,也有佳人在侧,也有亲朋好友,他们也上有老下有小,但他们未曾退过一步!”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为了保护梁国而战!他们的死换来的是梁国的安宁,稳定。” “是他们的死换来了我们以前的好日子啊!” “敢问你们平时的俸禄怎么样?皇帝有亏待你们吗?百朝文武大官的俸禄被皇帝克扣的只剩丁点,国库也所剩无几。” 底下的人已是沉默无言,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甚至没发现雪已经飘到了他们头顶上,积攒了一个小雪堆。 天边一直下着大雪。 所有人全都安静的听着刘灵齐说。 “可尔等,今天甚至有人妄想临阵脱逃。” “我想问问你们,家都没有了,你能逃到哪里去?东蛮会接收你们吗?” “我想问问,你走了,你带着老小走了,东蛮一攻破梁都你有什么地方可以跑,你跑得过一些修仙御气来专门屠戮你们的东蛮?” “到现在还想走的,我绝对不拦!” “恐其今日,此军队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去打。” “因为我是梁国的将军。” 刘灵齐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一个民族大难当前,居然仍有懦夫唯恐避之而不及。 “生死无妨,效我梁国。” 刘灵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