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陈主任气得要命,“没事儿就给我捣乱。”他转过头,对季萍和高锐说:“抱歉,突发状况,我得处理一下。先失陪了。” “你赶紧处理去吧!”季萍知道精神病院走失病患可不是小事,“有需要的话多联系片警。” “知道了!”陈主任边回应边快步跟着护士往住院处走,“马上叫周医生和罗医生准备车和紧身服……” 从第五人民医院出来,高锐和杨海、季萍告辞,打了辆出租车回去了。杨海本来要打车送高锐,但高锐觉得季萍似乎有话要对杨海说,于是就婉言谢绝了。 高锐走后,季萍感慨道:“挺好一年轻人,要是做警察也会是好警察。” 从精神病院出来,杨海本来还有点伤感,闻言却是憋不住笑:“季局,您看谁都想拉到警队里来!” 季萍“嗨”了一声:“这叫补充新鲜血液。警队里全是老胳膊老腿,碰上犯罪分子,那谁怕谁呀?等你将来做领导了,你就明白了。”说到这里,季萍的神色变得有些郑重,问道:“小海,你确定要去天泉县吗?” “是的。” “你舅他不同意。” “我已经做通他工作了?” “啊?嗨,你这孩子!”季萍叹了一口气,“不把这事解决,赵武心里的坎儿过不去,你心里的坎儿更过不去。其实,我心里的这道坎也过不去。” “季局,您批准了?” “我不批,你干吗?”季萍朝着身后的精神病院抬了抬眉,“你要是也擅自行动,出了事怎么办?这事,我和政委、贺副局长,还有你舅研究过了。结合目前掌握的线索,以及匿名举报信上的情况,批准你这次行动。但是,你要随时向上级汇报情况,绝对不要擅自行动,明白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季萍的语气已经变得严厉了起来。 “明白!”杨海坚定地回应道。 “还有,”季萍伸手拍了拍杨海的肩膀,带着几分母亲般的慈爱,关切地说,“注意安全,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一阵风吹过,花落如雪。 花树下的杨林还在“做笔录”,这时,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愣,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缓缓起身,冲着身后住院处所在的位置笑了:“文玲,我终于找到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妈,您也多注意身体。按时吃药,别太累了。” 下了车,高锐和母亲通了电话,儿行千里母担忧。妈妈的唠叨是什么?是一份挂念。但高锐却没法将自己的事说给母亲,不是说母亲不信,关键是太吓人了,身体本来不好的母亲只会过度担忧。他不能那样做。 天色不早了,结束和母亲的通话,他往文教用品店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就听到陈诗豪和一个人的谈话。 “那你真是太闲了,和个肥婆都能聊那么久。”陈诗豪的笑声隔着八丈远都能听见。 “白居易写诗,老妪能解。我等没那般文笔,却也不能忘了和群众打成一片。”店内柜台前的折叠椅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衣着考究的老者,看上去颇有涵养。 “我回来了!”高锐走进店内。 陈诗豪见高锐回来了,急忙说道:“回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方正中方教授,也就是我经常说的我们工作组的老方,他今日得空过来了。方老师,这位就是高锐。来,你们认识认识。” 高锐上学时,毕竟是半个学霸式的人物,对知识分子自然带有好感。何况眼前的方教授还是灵异工作组成员,见他举手投足带着一份儒雅,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息,与吊儿郎当的陈诗豪形成鲜明对比。高锐觉得这才是高人的模样,顿时心生仰慕:“方教授,您好!” “你好!”方教授和蔼地同他打着招呼,“小豪说,你是临江大学历史系毕业的。古彦霄古教授应该教过你们吧?” “是的。”高锐如遇故知,“古教授是我的老师,文献学方面的知识都是他教我们的。您认识他?” “岂止认识?”方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沧桑,“言一句刎颈之交,亦不为过。只是后来各自忙于生计或是故纸堆,来往不太密切了。年少时总想着人生漫长,多的是畅饮出游的时光。恍然间,彼此都年近古稀了。你的事,小豪和我说了。不必介怀,人生浮沉本属常见,关键是自己不要乱了阵脚。至于遇到邪祟的事,还有我们在。” 方教授的话如一股暖流,让高锐的心里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