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你就偏心她。”刘铃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林翡性格比较内敛,自然不会接这么露骨的话,他温柔笑笑,打了个太极,“我不偏心谁,只是实事求是,你先前那句话确实太过分了。”
“不偏心是吧,”他话音刚落,江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且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人懒洋洋地站在她身后,低眸俯视林翡,倒是勾出个笑来,“你不偏心我偏心。”
林翡一愣,而江饶显然比他反应更快,她转过头去,略吃惊道,“余稚斜……”
余稚斜视线转到她身上,对她眨眼,“吃个饭头都要埋碗里面去了。”
话语虽在指责她,语气却格外温柔又暗含笑意。
他看了一眼她几乎没动过的饭,“吃了半天就吃了这么一点,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觉得不好吃?不想吃了就跟我走,我给你做,另外——”
他话锋一转,看向刘铃,皮笑肉不笑道,“满绩了吗?保研稳了吗?创赛结项成功了吗?我以为你会很忙来着,没想到还有空去替别人考虑省队去留的问题。”
……
江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子一昏就跟着余稚斜出了食堂,她抱着书包在前面惆怅地走着,最后师兄的脸色好像很难看,这次吃饭不会让她在对方心里好感度降低了吧……
她焦虑地咬着嘴唇,然而在焦虑之外,一颗小小的欣喜种子悄然埋入她心间泥土。
余稚斜后面来的时候,还挺……让人开心的。
然而她不能这样表露,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最根本的追求,于是尽管心里是高兴的,她却依然要板着脸,“你来干嘛。”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余稚斜看向她。
是有点……高兴。
然而江饶只是回复,“我和师兄好好吃着饭,突然被你打扰,高兴什么。”
余稚斜“哦”了一声,“你吃饭吃高兴了就把头埋碗里?埋碗里干什么?偷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癖好。”
江饶:“……要你管。”
余稚斜轻笑了一声,走了上来。
他的声音清冽淡雅,含着最明显不过的笑意,“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过来找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那句“喜欢你”被他刻意放慢,江饶将这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她心跳控制不住地乱了几拍,心中那枝快乐的种子从松软的泥土间冒出一小节嫩绿的小芽来。
她虽高兴,却依然嘴硬,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她脱口而出,“那你还和学妹……”
话说了半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连忙闭嘴。
江饶,你也发疯了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余稚斜那么聪明,自然知道她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脚步一顿,声音拖长,“哦……”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因为我而吃醋。”他站在原地,懒散地只手插兜,初春的温风扰乱他额前的碎发,他清俊的眉眼带笑,那双深邃的暗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饶,风将他藏笑的话语吹入她的耳内,“原来我也能拥有这项特殊吗?”
正午金黄的阳光落了半截在他的侧身,使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温柔却又不过分亮眼的光芒,他穿着一向简单,平平无奇的黑白格子衬衫,或许因为午热而解开的一枚纽扣,露出他白皙而又骨感分明的漂亮锁骨,在那最边还极魅惑地留了一颗黑痣,江饶看得喉咙一紧,如雷的心跳在她心间节奏混乱地响起。
像是即将迎来的春雷。
呆愣、欣喜、紧张、局促……
她没有回答,而是像只胆怯的鸵鸟逃走了。
过廊上掀起一片卷着清雅花香的暖风,树叶在温热却不刺眼的阳光间彼此摩擦、穿梭,发出“沙沙”的悦耳细响,粉嫩的桃花花瓣顺着走廊边开了半截的窗户悄然潜入,悠然晃荡至余稚斜掌心。
他垂眸看向那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