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越沉。
终于,在她昏昏欲睡之际,手机在她微微出汗的掌心震动。
江饶心脏一缩,连忙点开。
却见余稚斜对她早上发的一堆消息视而不见,只是草率回复了一个字。
“嗯。”
再无下文。
她长久地盯着那个字,似乎要将这个“嗯”拆解成无数层意思才甘心。
他没有说早上好,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他们两个好像瞬间成了纯粹的陌生人。
没有过多的疑问,也没有过多的交集。
她勉强拿着手机,心里却一阵阵发凉。
江饶嘴角下压,露出个荒唐的笑来,“为什么?”
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
“只有一个‘嗯’吗?我在这边我很……”我很担心你。
她话打了一半,又再度删除。
最终只剩下一句最苍白无力的,“为什么。”
余稚斜没有回复。
再打过去,那边已经显示关机。
现在连拿出手机按下拒接按钮都不愿意了吗?
江饶牵强地扯了扯唇角。
她目光空洞地看向地面,头微低垂着,再度陷入了精神迷茫。
先前余稚斜告诉她,凡事只要找到原因,就可以顺藤摸瓜慢慢解决。
然而现在告诉她这个道理的人,却不肯告诉她问题原因在哪里。
沉默和拒绝沟通是最痛苦的绝望。
江饶眉眼疲倦,长叹一口气,这才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她动了动略微僵硬的四肢,再看了眼息屏的手机。
她目光微凝,将内心的不快乐堪堪压制住。
无论如何,在这里自己乱想内耗是得不到任何疏解的,冤有头债有主,总该问清楚。
……
然而,纵使江饶已经下定决心,她还是拖延到了第二天才真正行动。
余稚斜不回复,或者说只会敷衍回复消息,打电话也会被他挂断,目前能找到余稚斜的方式无非两种,第一种是查他的课表,在他上课前在教室等着他,第二种是直接去他家里。
先前余稚斜给了她钥匙,又录入了她的指纹。
但是,纠结了半天,江饶还是放弃了这两种方案。第一种让她看上去像个求而不得的怨妇,第二种……
她不敢去尝试。
或许兴冲冲去了之后,只得到个余稚斜换锁、消除指纹的答案。
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可能会呆滞站在门口,胸腔里憋了一长串质问,却发现被拦在最原始的一道困难前的自己。
今天刚好是原女主特意选修的四节连堂课。
为了能和余稚斜多聊一会儿,江饶很早就去了教室,找了个还算隐蔽的位置。怕别人先于余稚斜坐过来,她还在旁边的位置上放了本书,就等着余稚斜。
但是她大概是忘记了。
余稚斜可能不会走过来。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这个教室本身就不算大,来上课的人又多,自然是座无虚席,身旁她自作主张为余稚斜留的位置被别人问了一次又一次,江饶每次都涨红了脸不好意思摇头。
她沉闷地叹气,余稚斜,你快来吧。
最终,在离上课还有一分钟时,她看到门口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又回到了过去的穿衣打扮,熟悉到让她想要掉眼泪的格子衬衫、牛仔裤……
江饶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她的指尖在发颤。
和昨天下午的穿着一样。
这次她看清了脸,不能再骗自己那个人不是余稚斜了。
然而。
她想起自己当初宽慰赵阳雪的话,“勇敢的人会得到最终的宝藏。”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