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郁诃可以确定,有人想用最小的声音来引他过去。 他想了想,干脆装作不知道,面无表情地走向了第二个嘎吱作响的罐头。 但这次,他没有再捡起,而是用鞋尖踢开罐头。 那张丑陋的面孔,带着鼹鼠集团的图标,滚向了墙角边。 再往右拐,就是这条巷子的楼梯处了。 郁诃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条巷子可以通往哪条街道,通向哪个下水道都是一些肮脏而隐蔽的地方。 果然,再次“碰”。 最右边的罐头,被人撞得晃动了一下。 他慢慢地走过去。 从上方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他动了动,却没抬头,任由一个黑袋猛地蒙住了他的头,放任自己的视线陷入了黑暗。 郁诃能感觉到,自己被绑在了什么东西上。 可能是椅子。 也可能是什么铁梯。 他双脚悬空,手背在身后,身体被紧紧地束缚在位置上。 “检查了吗” “没有。” “啧。”有人发出了不耐烦的噪音,踢的铁质物砰砰作响,“我他妈说过了,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你听不懂吗” “但看他的样子、他带的东西,你难道不觉得好奇吗” “不像你,我早就失去好奇心了。” 另一个人据理力争“当时独眼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放任他惹来它,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担责吗” 郁诃睁开眼。 他的护目镜、覆面罩都被摘除了。 眼前是一处昏暗的房间,里面肮脏、血迹斑斑,摆设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确实是下水道的某一处。 而在他身前站着两个脏兮兮的人。 他们表情紧张,眼神透露出几分神经质,像是时刻担心有什么怪物跳出来咬他们一口,视线昏暗,没人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郁诃已经睁开了眼,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它是什么”郁诃问。 这一句话顿时让两人吓得跳了起来,险些撞到了身后凸出的铁栏杆。 “咔哒。” 其中一人甚至拔出了枪。 那两双神经兮兮、高度紧张地眼睛盯着他。 直到其中一人终于冷静下来,压下了枪口“证明。” “什么”郁诃道。 他现在有点好奇。 表世界和里世界确实不同,起码那里没有活人。 “证明你没有被感染。”那人痛苦的呻吟一声,抓狂道,“天啊,孩子,你难道真的是才来这里的吗,这是所有人见面的规矩” 他大概二十六岁左右,一只眼睛戴着眼罩。 从布料边缘的狰狞伤疤,可以猜出他眼球的状态,绝对已经处于萎缩中,那应该就是被叫做“独眼”的理由。 但是,他说“证明没被感染” 恶种寄生,一般来说是不会被发现的,更不用说证明了。 只除了一次事件 e星寄生。 那一次浩劫,导致多种低级植物恶种出现在星球上,肆无忌惮地入侵人体,而初步特征就是舌尖位置长出了植物种子状颗粒。 随后,这颗舌尖的植物会逐渐生长,吃掉整个舌头,操控你说话的动作。 紧接着,它的藤蔓会扎根进喉咙,深入腹部,随后再往上贯穿大脑,完成“脑袋开花”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