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最方便的,他们只需要沿着铁轨走到城南郊,就可绕道回去。这条路线,也是设计好的一旦偷盗军火得手、用来实施运输的路线。 两名在火车站北货场做工的队员(其中一人此时正在火车站广场附近卖香烟),离开也相对容易一些,毕竟他们就是火车站的工人,居住的地方也离车站相当近,在这一带行走不易引起哨兵和特务的怀疑。 比较伤脑筋的是包括正副队长在内、平时潜伏于成瑞祥绸缎庄的四个人的撤离方案——他们不能从郊外走,因为那样势必要在天明后选择城门而入,而灵石方向战事一起,把守城门的日本兵肯定将严加盘查路人,肖俊平等四人全部携带着枪械刀具以及破拆栅栏铁丝网用的工具,根本无法平安通过。 但一俟天明之际店铺开板营业,届时如有特务发觉绸缎庄内一下子少了包括掌柜在内的数人,店方很难自圆其说,搞不好会露出破绽。 “队长,不是我挑这个时候埋怨你,”陈栓柱耿耿于怀地说:“你就不该去主动结交孟龙生那样的汉奸队的人,搞得现在这帮混蛋隔三差五就来店里坐坐。糟蹋了不少钱财不说,我们整天活在他们眼皮底下,一不小心就可能露了马脚。” 肖俊平当然知道自己的副手的心思与脾气,但此刻终究不是分辨论理的时候。他首先打发走了两名在东郊农户联络点落脚的队员,然后命令到荒丘后面更远一些的地方,挖好两个土坑,一个现在就掩埋破拆栅栏和铁丝网用的工具;另一个准备在万不得已之时,掩埋大家随身携带的短枪和短刀——在他看来,只要随身不携带武器,还是可以直接从火车站进入城内返回的。毕竟,大家在城内都有“合法”的身份。 “把刀枪都埋起来,我们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让日本兵和特务们搜身?”敌工队副队长心有不甘地质疑道。 肖俊平苦笑了一下:“老陈,如果我们注定要遭到搜身,那是让敌人什么都搜不出来好?还是让他们发现我们随身带着武器、然后打起来好?你真觉得就凭我们五把短枪,干得过火车站的上百日本兵吗?” “那总得留下一个人,在这附近看着,免得我们的武器被别人挖走了。徐旅二营全营的短枪差不多都在我们手里,可不敢给糟蹋了!” 陈栓柱依旧固执己见,这终于再一次惹恼了肖俊平,他压低嗓音但却异常严厉地说道:执行命令! 正在气氛尴尬之际,那名潜伏于北货场做工的敌工队员,突然兴奋地说道:“队长,还有一条道路可以走!” 他忽然想起的这条路,其实算不上真正的路:北货场东边的围墙和栅栏,毗邻着火车站外的一大片棚户区,货场做工的工友当中,偶尔有人偷盗货场内的货物,为躲避大门口的检查,他们就将到手的东西从围墙的最低矮处丢过墙去,事后再空手走出货场进入棚户区、到围墙下边捡拾。 至于那片棚户区,进出口众多,均可不经过站前小广场就能进入市区。 “我在货场的时候,亲眼看过那处围墙,也就一人多高,翻过去很容易。” 陈栓柱喜不自禁地拍了一下部下的肩膀,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混入北货场那样的民用货场的难度,总比穿过哨兵特务密布的火车站月台、票房和站前广场的难度要小很多。 敌工队长思索片刻,也旋即认可了这个方案。 但是他却下令全体继续再蹲守一段时间:灵石县方向的战斗尚未见分晓,他们不应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的进入日军南货场的机会。 “可是,队长,北货场如果再晚去的话,就没有人干活了,往里混就不容易了。” 肖俊平咬咬牙:那也得再坚守一个小时。 无论如何也得再坚持一小时的时间。敌工队长暗自思忖,南边灵石县城方向的战斗,届时应当差不多能结束了。在那之前,自己这边说什么也要再等等机会! 结果,让肖俊平意想不到的是,南边灵石县同蒲铁路一带的大规模战斗,不仅未能按照他的预想时间结束;反过来,当他终于下定决心率领队员撤离的时候,却意外遭遇到了文城城内的另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 那是同样在打着日军火车站兵站主意的军统女少校,率领部下与附近日军、敌特的一场不期之战。 这场战斗之血腥,丝毫不逊色于同蒲铁路上的大战。也正是这场城内巷战,将八路军徐旅二营的敌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