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话的是军统男中尉李彦,其实早在这之前,他就对自己的女上峰组织如此大规模的袭击行动感到担忧,现在有了这个理由,李彦当然要再一次阻挠反对。 王穗花皱起好看的眉头,紧张思索着应变的办法——李彦这个混蛋说的固然对,但总不能就此放弃行动。现在看来,必须首先调整抵达火车站参与袭击行动的总体人数,赵木头与一名特务连士兵伪装成日军、携带定时炸弹进入南货场的方案不变;原定的三名特务连士兵伪装成日本兵在火车站内外游弋的计划,以及李彦伪装成旅客在火车站票房埋伏的计划,则通通取消。因为到了午夜十一时之后,车站的月台、票房、站前小广场等处的人均已经廖廖无几,想如同白天那样混迹在人流之中是不可能的。 最终,军统女少校决定,原来计划她本人携一名特务连士兵驾乘雪佛兰轿车进入火车站前小广场,现改为同车携带两人,仍加强配置特务连的那枝伯格曼冲锋枪——这样,一旦潜入南货场的赵木头二人发生意外,轿车里的两名士兵将立即下车接应。同时,另外两名在火车站北货场做搬运工的特务连士兵,改为回到平时租住的房屋内待命支援,该处房屋坐落在一片棚户区内,紧邻着火车站前广场,如果全速奔跑,有望在几分钟内抵达火车站南货场一带。至于李彦,不再执行现场任务,改为与电台台长老刘在杨柳巷一号院内留守。 军统男中尉对此没有表示异议。鉴于行动时间拖后到了午夜时分,到现场实施接应的武装人员,或许在行动顺利的前提下不必有任何动作,可一旦发生意外,所有接应者就必须真刀真枪地死打硬拼,这显然不是军统男中尉的特长。 应该说,此次行动的危险性已经成倍增长,到现场的人被迫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也大大提升。在随后王穗花向山西站报备行动方案不久,即得到站长本人的亲自复电批准,但他同时强调,情报二组要尽最大可能确保行动同志的人身安全。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方案的调整无形中减轻了一个压力:原计划要由赵木头率领特务连的人一口气暗中干掉五名鬼子,从而换装他们的军服;这必须在日军的旅团部和联队部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难度可想而知;并且这个行动还不能过早开始,以免日军因一下子失踪多名官兵而触发警觉。 现在则好办多了,修正后的行动方案,只需获取两套军服、供赵木头和一名手下换装即可。王穗花要求,两套军服中必须有一套是军官服色,以方便赵木头混入南货场后,在日军兵站内畅通无阻。 李彦率先提出了一个自认为极其睿智的办法,要特务连的人到日军官兵喜欢出入的浴池去,装成浴客趁机盗取入浴日军的军装,既可以兵不血刃,也比较简单易行。 但这遭到了军统女少校的断然否决。王穗花用一贯的轻蔑态度嘲讽了自己的男下属: “你真的以为,被偷了衣服的日本人会光着身子、老老实实地呆在澡堂里一动不动?消息一旦传出去,满大街都会立即搜捕穿着日军军装的中国人;你这究竟是在搞伪装、还是在给日军通风报信?!” 一旁的赵木头等人赞同地咧嘴笑了起来,纷纷揶揄军统男中尉的方法有脑无心。 李彦再度受到奚落,竟然没有生气。当女上峰顺嘴说出“光着身子”这句话时,他的心思禁不住再次开了小差,一双眼睛在王穗花的身体上贼溜溜乱转,心里则咂摸着对方“光着身子”的旖旎风情,一时间有些痴了。 军统女少校则早就把这个不贴谱的男下属抛在了一旁,与特务连长认真商议起如何悄无声息地干掉两个日本官兵的方案。最后,他们选择了晚饭后在日式酒馆:关西料理一带埋伏,伺机袭击在酒馆内用餐后的日军官兵。 此前,王穗花已经数次莅临关西料理酒馆,深知萩原旅团部的许多官佐都喜欢去那里享用纯正的故国风味,晚饭时分尤其要开怀畅饮一番,每每结束晚宴后从酒馆里走出来时,已是微醺乃至酩酊大醉。这种情况下,对其中落单的人突下杀招,将很容易得手且短时间内不会招致怀疑。 特务连长深表赞同,只是提出一点:动手时应采取用绳子勒喉的方式,避免用刀,以防军服破损和沾染血迹。同时必须选好藏尸地点,以防提前暴露风声。出 王穗花计算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