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杀了那个姓孟的,宝元酒楼的白掌柜,就不必再计较了吧。 王穗花一怔。此事她与这个男下属的看法颇不一致,按照她的本意,酒楼掌柜是必须杀了灭口的——姓白的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见女上峰没有立即重复必杀令,李彦急忙往下解释:“我后来又想了许多,觉得与其灭口,不如封嘴——索性向他挑明一下我们的身份,让这个老江湖有所忌惮。他毕竟不是汉奸,不愿也不敢去向日本人告发。而他那个酒楼,三教九流来往密切,我们今后甚至可以利用那里的特殊风口,搜集情报、散布消息。” 王穗花越发沉默了,她在认真地思考李彦的这番话:似乎有道理。军统虽然是秘密组织,但在沦陷区有时候也半公开地行事,为的就是拉拢中间力量以及策反汉奸群体。她抬眼又望了望李彦——关键在这家伙判断的准确性上。 “你有把握、那个白掌柜不会出卖我们?这可是一招走错、满盘全失的关键棋子,你确定落子无悔?” 面对军统女少校一脸严肃的逼问,李彦的内心有些发毛,可他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那天在宝元酒楼,对方绝对是猜出了自己身份不一般的,但自己终究平安无事地从酒楼走出去了。 “我有把握,”军统男中尉下了决心:“说实话,上次一个人去酒楼,发现白掌柜有所识破后,我是抱定了必死决心的,所以故意在酒楼吃喝了半天,为的就是给他留下行动的时间。如果他通日本人,我就绝对不能再回到这里连累你们了——事后证明,那老江湖即便没相信我的解释,至少也没去给日本人通风报信。” 王穗花盯着侃侃而谈的男部下,内心忽然泛起了一缕激动——这个心思李彦以前没有提透露过!抱定牺牲自己的决心来保全其他同志,这原本是军统特工面临危险时的不二法则。可是,眼前这个动辄就色心萌动、极少正经的家伙,竟然在那一刻做出了如是决定,这让军统女少校感到了些许震撼。 李彦这时发现女上司的目光和脸色有些不对头,他当然不知道王穗花此刻的心潮起伏:“怎么?你还是决意要除掉白掌柜?” 听到下属诘问,王穗花意识到了失态,于是假意起身倒水掩饰了过去:“你既然有把握,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找个时机,你重新去宝元酒楼会会那个掌柜的,见机行事——我让中央军特务连的人暗中保护你,一旦有什么不测,会及时掩护你脱身。” 李彦喜出望外,连连答应。 “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助手。拿你换酒楼那个掌柜的,不划算的。” 王穗花笑着补充了一句,明眸皓齿的样子,楚楚动人。李彦登时看傻了眼,目光开始在女上峰窈窕的身材上转来转去,随即壮着胆子心怀鬼胎地说: “你看,上次我贸然当着维持会和日本兵的面,说咱俩是夫妻,那肯定是冒失的,后来你也教训了我。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去了,恐怕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以防在维持会汉奸那里露馅…...” “好啊,那也照你的意思办吧。” 李彦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王穗花随口说出这句话的轻松神态,禁不住目瞪口呆。 “我们今后可以以夫妻的名义在文城行走。你说的对,那样可以化解掉敌人对这个院落的怀疑,毕竟这里住的青壮男人太多了些。”王穗花语气平静地继续说着。 李彦的脑袋仍是懵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受:“你……说话算话?那我、我这就去通知大家了,顺便把东西搬过来。” 看着李彦喜不自禁地往外走,王穗花却叫住了他:“你搬什么东西?” 李彦乐得咧开了的嘴角仍合不上:“拿我的铺盖啊!我们既然是夫妻,当然要住在一个屋子里啊!” 军统女少校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没有结过婚的她完全忽视了这一点:“那不行,你住到我这屋子里算怎么回事?我们、我们对外可以称作夫妻,对内就不必演那个戏了。” 李彦立即表示强烈反对,声称天底下没有任何夫妻是不住在一个屋子里的,演戏就要演得像,否则再有维持会的人甚至日本兵突然登门搜查,所谓的夫妻却一个自己住、另一个和伙计们一块住,马上就会穿帮。 这回,轮到王穗花傻眼了。她之所以刚才轻易答应,一则是李彦已经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