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明知道来者是八路军、还要开火逃逸,原来竟然是为害一方的匪帮! 不过,魏鑫仍然不掌握黑石崖匪帮与二营8连的旧怨内情,他只是突发奇想:既然是匪帮,必然有经营已久的巢穴,说不定还粮弹充足,不如索性带人杀过去,如果能将那个巢穴夺过来、做为进山的落脚点,岂不是比在荒山野岭露宿打猎要强上百倍?! 7连长兴奋起来,当即开始审讯那个胆子最小的,拿枪吓唬了他一下,对方果然就竹筒倒豆子般地将黑石崖的方位、人力以及火力说了个清清楚楚。 但这却难住了魏鑫——乖乖!从前只听村民将黑石崖匪帮传得如何凶神恶煞,想不到这伙土匪竟然有一两百号人,还有机关枪,山寨更在紧要的关卡埋设了几门土炮!自己手头这一个连,如今仅剩下百人出头(另有一个排先行去追赶营部主力,目前还下落不明),两挺机关枪当中的那挺歪把子,子弹也已经寥寥无几。真要与地头蛇的匪帮争夺巢穴,恐怕没有几分胜算,搞不好还会进一步损兵折将。 他命令将这十几个土匪俘虏押回了宿营地,同时在营地四周都派出了明暗哨兵。然后,他喊来几个排长、班长召开了紧急的对策小会——如果要选择打,就得即刻让俘虏引路前往黑石崖,否则,逃走的匪徒一旦跑回巢穴报了信,八路军这边至少就会失去突袭的先机和主动。 “那个黑石崖,离咱们这还有多远?” 一个排长问。 “大概半天的路程吧,”魏鑫将刚才那个胆小匪徒的话简要复述了一遍,然后说:“路途远近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有没有把握、能一举端了那个土匪窝?” 这些身经百战的排长、班长们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吭气。 魏鑫当然明白其中的难度,更何况自己的队伍刚刚经历一场与日军的恶战,人困马乏,饥寒交迫。 “连长,硬攻怕是把握不大,我们能不能考虑和土匪们谈判?” 一个陕西出身的老班长闷声闷气地说着。他在陕北时,曾经参加过红军部队对当地一个小匪帮的进剿,因为匪巢地势险恶,进剿的红军两个多月一直拿对方没有办法,只能围困对峙,最后双方举行了谈判,红军答应对方一旦缴械投降,就可放其所有人回家归田务农,今后只要不再落草,一律既往不咎。 这个战例,不禁让八路军连长的眼睛亮了起来:妙啊,与其毫无把握地强攻黑石崖,还不如兵临对方的门前,然后谈判。估计土匪不大可能腾出巢穴让八路军享用,可是从他们那里要一批辎重来补充己方,还是非常现实——土匪实力再雄厚,总归要对官军正规军惧怕三分的,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我们手头还有这十多个俘虏过来的人质,不怕对方不给东西!”另一个班长在听了魏鑫的计划后,兴奋地说。 “妈的,这么一搞,我们堂堂八路军,倒像了绑肉票、要赎金的土匪了!”7 连长自嘲地骂了一句,顿时引得几个班排长们哄堂大笑起来。 “谁让他们土匪先招惹我们八路军的,这叫能请神、就得能送神!”有人边笑边煞有介事地辩解着。 “好!”魏鑫一挥习武的大手,下了决心:“就这么定了!休息一晚,明天向黑石崖出发!” 不出魏鑫的所料,逃走的土匪们,陆陆续续地跑回了黑石崖,向师爷禀报了这一突发情况。 女匪首刘五妹闻讯大惊失色:北边峡谷里面有八路军,怎么南边也遇到八路了?!这些正规军不在外面打日本人,难道都要跑到大山里来当山大王?! 师爷认真质问了逃回喽啰的细节:遭遇八路的地点,应该更靠近关门山西麓的另一个山口:大柏口,那么显然是西坪村驻扎的八路军进了山! 大当家的已经快要疯癫:这八路分明是要绝了黑石崖山寨的后路啊!难道自己和表妹真要在这深山老林里被活活困死?! 但是,这还只是刘五妹得知山南有了八路军的反应。仅仅一天之后,喽啰突然又报,黑石崖附近出现了八路军的大股人马,并且释放了被他们俘获的两个喽啰回来传口信! 女匪首顿时有了一种末日将临的恐惧和绝望。 她仍固执地以为,这是上次意外发生交火摩擦的八路军,循着蛛丝马迹、找上门来寻仇了! 三当家的黑驴,正在气急败坏地跑来跑去、布置人手固防,刘五妹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