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颇大。 军统李中尉也去向他的女上司汇报了,但愿王穗花少校别再节外生枝——说起来,这场进攻本来就是为了军统打的,若非那个美貌的女谍一再要求和催促(当然她的背后不止站着军统总部,还有二战区卫长官的司令部),中-央军上校绝对不会在兵力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再做主动攻击。 “和山里的人联络了吗?”秦忠孝问张宏。他指的是留在大榆树山的391团三营——三营多半由新近参军的当地人组成,带队的老兵不多,武器也是最差的。这一次秦忠孝亲率两个主力营以及特务连,携带全部的重装备反攻丰店,留守深山营地的力量落得极为薄弱,为此他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吧团座,收复县城后,我已经连续派了两拨人骑马回去传信,要三营长瞪大眼睛,稳守咱们的大本营。” 张宏的年龄比秦忠孝还长几岁,属于相对持重的军官;而大榆树山内的几个据点,刚刚打开经营局面,中校团附自然相当小心谨慎。 “步话机从县城往大山里通话,实在有些吃力,”秦忠孝叹息一声:“骑着马跑来跑去地传信,手段太落后了。搞得咱们堂堂中-央军跟土八路似的。” 中-央军少校虽然敬佩刚刚结识的八路军林师徐旅的副营长,但是骨子里对这支国民政府招安过来的偏师,还是不怎么瞧得起。 这句话不禁又触动了张团附的心思,他向来不同意自己的团座与延安方面走得太近——明摆着,委员长去年也是出于无奈、才放红军一条生路的,这群流寇,根本不可能像他们对国人宣扬的那样一心抗日,肯定是打着抗日的合法旗号去抢地盘、扩军队。 “团座,依我之见,这次联合进攻,我们得多留一个心眼,”张宏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音对秦忠孝说道:“八路军的这个吴副营长,还没开打呢,就算计着怎么分配战利品,变着法地想多要点鬼子的枪炮。” “他们穷嘛,”秦忠孝对此倒是看得开:“不像咱们中-央军装备充裕,当然是能多弄点就多弄点了。” 不料张宏一听此言,顿时叫起苦来:“我的大团座啊,您现在还真把自己当富人呢?咱391团多长时间没从上面关饷、领装备了?就这个刚刚弄起来的机炮连,还多半是打日本人手里缴来的东洋货!您还以为咱们是去年的德械师呐?” 秦忠孝最不爱听的就是张宏跟他哭穷,他虽然知道中校团附如今在当着391团的家,必须柴米油盐地算计,但阔手阔脚惯了的中-央军上校,实在懒得掉进精打细算的灶台里。恰在此时,赵木头兴冲冲地闯了进来,秦忠孝眼睛一亮,立即将讨厌的张团附丢到了一边。 “团座,向导找到了,不用进山现找,咱县城里就有认识路的!” 听了特务连长的这番话,秦忠孝愈发高兴,拉着瘦高挑的赵木头坐下来,让他细说。 原来,联合作战会议散会后,赵木头就悄悄向秦忠孝表达了疑义:自己的特务连负责从小榆树山内的一侧小路攻击宋家沟火车站,可是全连上下没有一个见过宋家沟是什么样的,更没有走过那条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小路。而八路军的林师徐旅二营虽然答应了派向导,可终究不是自己人,靠得住与否,都是问号。军统的那个漂亮女少校要求她和手下加入特务连的攻击方向,她虽然没明说,但无疑是看重了宋家沟火车站的某个秘密。倘若这一路的进攻有失,军统一旦怪罪下来,他赵木头的脑袋可扛不住。 秦忠孝同意赵木头的担心,其实在部署联合作战的会议上,他也就向导之事打了疑问。再经特务连长一提醒,他当即就决定不等八路军派遣所谓的敌工队员过来,而让赵木头即刻派人进小榆树山寻找向导。不料,赵木头回连里一布置,就有部下来告诉他:县城西关的那个牛羊肉铺老掌柜,自称在小榆树山里的西窑村有亲戚,他的亲戚是猎户,熟悉山里的小道,而且曾经从山里的小道到过已经废弃的宋家沟煤窑。 “真是刚想要睡觉、就给送来了枕头!”听罢赵木头的汇报,秦忠孝喜不自禁地朝对方的棉军帽拍了一巴掌。 赵木头则笑嘻嘻地继续报告:“我已经派了一排长带几个人,和老掌柜连夜骑马出城了,进山去找他的猎户亲戚。” “老人家高寿?寒风冷夜地骑马,能经得起这么折腾?”秦忠孝不无关切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