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随着三声连珠炮响,津口关城门大开,罕塔亲自引军出战。大队人马在关城下一字排开,左边是张俊臣、赫连蝉、拓拔圭,右边是和硕、吴颉,在几人身后数十大小将官如狼似虎,杀气腾腾。 不等罕塔点将出战,赫连蝉一催坐骑直入沙场。 “薛礼小儿,速来领死。” 听到赫连蝉指名叫阵,刘鲲扭头对薛礼道:“朝贵,多加小心。” 薛礼闻言道:“元帅放心,末将取其首级如探囊取物,少去便回。”话音未落,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薛礼飞身入场。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赫连蝉一见薛礼,恨得咬牙切齿,抡刀便剁。薛礼摆动双锤与之战在一处,双方你来我往打斗二十余合,赫连蝉浑身湿透,自知不敌。远处罕塔见状,连忙示意左右,上前救护。 眼见对面又有数员将打马入场,藏霸、铁牛一边飞身上前,一边怒声吼道:“奶奶个熊滴,打不过就群殴,好不要脸。” 霎时间,双方战将刀枪并举,棍棒齐出,叮叮当当乱作一团。 片刻之后,铁牛扁担横扫,羌将费安谷惊叫落马,不等他起身,莽英雄快步上前,将满眼惶急的费安谷脑壳砸碎,惨死当场。 这边铁牛刚刚得手,那边薛礼回手一锤正砸在赫连蝉后背,赫连蝉只觉一股巨力瞬间入体,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 随着鲜血狂喷而出,赫连蝉眼前一黑,爬伏在马背上生死不知,如果不是战马训练有素,驮着他撒腿如飞脱离战场,薛礼必定再补一锤,送他归西。 其余羌将见势不好,纷纷败走,刘鲲乘势挥舞令旗全军压上。 乱战之中,韩琦趁乱混过阵来面见刘鲲,并呈上吴颉密书,书中约定今夜三更时分,由南门进兵,到时自有内应开门引路。 刘鲲大军冲杀一阵后,被城上乱箭射退,罕塔率军退入关城。眼见城门关闭,吊桥高挑,刘鲲下令鸣金收兵。 回营之后,刘鲲令薛礼、铁牛引一路军马策应左翼,丁颌、藏霸引一路军马策应右翼,他自引宣化、傅雷等将率军入城。 薛礼闻言主动请缨道:“元帅且在城外坐镇,容末将等先进城去,以免有失。” 不等薛礼说完,刘鲲肃容打断道:“此战事关重大,本帅需亲自前往,尔等也要竭尽全力,务必生擒罕塔等人,并以他们为筹码换取太上皇自由之身。”刘鲲言毕,众将齐声应喏。 当日夜空灰暗,星月全无,刘鲲心中暗自欣喜,对众将道:“此定是陛下鸿福,苍天护佑,诸位将军务需用力,建伊吕之业,弘不世之功。” 言毕,刘鲲亲率诸军秘密潜至南门以外。等到三更时分,果见城上火把缭乱,城门大开,随着吊桥放落,刘鲲一马当先撞入城中,其余大小将官紧随其后各个争先。 刘鲲率军进城后,只见四外漆黑一片,人影皆无,不由得骇然变色。连忙踅转马头,急声吼道:“速退出城。” 话音未落,就听鼓角齐鸣,不仅来路冲天火起,其余各门也是浓烟滚滚,烈焰飞腾。 “糟糕,中吴颉奸计矣。” 就在刘鲲恼恨之时,忽听城头处一阵冷笑传来。 “哈哈哈,刘鲲,如今你已是釜中游鱼,瓮中之鳖,若是早降,本将军可饶你一死。” 刘鲲闻言抬头观瞧,就见罕塔在众将的簇拥下正耀武扬威的看着自己。 “哼!今日误中尔等奸计,唯死而已。吴颉小人何在?让那厮出来与本帅答话。” “哈哈哈,好啊!既然刘元帅有此遗愿,那本将军就大发慈悲,成全你见他最后一面。” 罕塔一边得意狂笑,一边将手臂高高扬起,黑暗中一团黑乎乎的事物翻翻滚滚掉落在刘鲲马前,刘鲲凝虎目仔细观瞧,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 “哈哈哈,吴颉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其所作所为尽在我家军师谋算之中。” 刘鲲闻言恍然大悟,心中对吴颉之死痛惜不已,就在他微微失神的刹那,四外箭雨如蝗倾盆而下,紧接着拓跋圭从左巷杀出,和硕从右巷杀出,罕塔居高杀来,刘鲲所部人马瞬间陷入重重围困。 眼见局势危急,刘鲲倾尽平生所学往来冲杀,终于在人潮之中杀开一条血路。 看到刘鲲领军涌向西门,罕塔随后追杀,这时薛礼、丁颌等人纷纷突火入城,藏霸、铁牛一边怒目杀敌,一边急呼三叔不止。 薛礼飞马抡锤连杀数将,迎面正遇上满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