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归来后,老元帅单独将刘鲲唤到书房之内。 “衡臣,今日朝堂之上我没有保荐你,你可有怨言?” “末将不敢。” 苏魁闻言微微一笑,随手指了一下身旁的椅子。 “坐吧!” “谢坐。” 等刘鲲落座之后,苏魁缓缓说道:“衡臣呐!你今年几何?” “小子今年二十有三。” “二十三!” 苏魁点了点头,颇为感慨的继续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个从八品的旅帅,后生可畏呀!衡臣,凭你的才学武艺,不用二十年必然可以做到老夫如今的位置。” “老元帅谬赞,衡臣岂敢有此奢望。” 听闻此言,苏魁轻笑着摆了摆手。 “衡臣不必过谦,二十年后你也才进不惑之年,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可到那时你已然功成名就,位极人臣了。” 苏魁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先贤有云:徼幸者,伐性之斧也;嗜欲者,逐祸之马也。从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都难逃欲望的侵蚀,迷失在权利的漩涡。” “衡臣呐!作为三军统帅,我希望你尽快成长起来独当一面,可是作为你的伯父,我却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那样对你,对陛下,都是一件幸事,你明白吗?” 面对苏魁复杂的眼神,刘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伯父舐犊之情,衡臣何以为报。” “好孩子,快起来。” “衡臣,郑都督久经战阵,功勋卓著,治军有方,用兵得法,此番你随军出征一定要多听多看,必然大有所获。” “多谢伯父提点。” 翌日天明,刘鲲早早起身来到军营。时间不大众将齐聚,卯时刚到,一身戎装的郑文虎便已升座帅帐。 齐军过卯,发放军情已毕,郑文虎看着两旁众将心中暗自盘算。 刘鲲深得圣心,大哥让他在我帐前听差,我该如何安置此人呢!如果让他在我身旁做个中军统领,虽然可保性命无忧,但是可惜了此人的一身好武艺呀! 哎!有了。郑文虎突然眼前一亮,肃然开口道:“刘鲲听令。” “末将在。” “刘鲲,本帅即将出征,现命你为开路先锋,逢山开道,遇水填桥,校场点兵去吧!” “喏。” 刘鲲接过金批大令,心中暗喜,这份差事正和他的心意,当即将大令往腰间一插,直奔校场而去。 时间不大,刘鲲来到校场之内,只见眼前众军五百人为一旅,排成方形战阵,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果然如老元帅所言全是精锐士卒。 此时,有中军官高喊一声道:“众军听着,今有先锋官刘将军来点先锋营。” 今天元帅定将点兵,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所在的方阵能被选中,按照常理先锋营军卒多则五千,少则三千,只要按需选取几个方阵即可。 可是眼前这位刘将军却一反常规,他命众军披甲执锐围着校场跟他跑操。 一声令下,身披鱼鳞宝甲的刘鲲疾跑如飞在前领队,在他身后各旅方阵逐一跟进,刚开始众军之中还有人低声说笑,议论纷纷,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语音渐稀,只有沉沉的喘息声随着步伐的起伏越来愈重。 狂奔半个时辰之后,五万精兵掉队者占了一大半,剩下的虽然还在咬牙坚持,可也已经汗透甲胄,脚步虚浮。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前领跑的刘鲲才渐渐放缓脚步,此时跟在他身后的军卒已经不足万人。 眼看刘鲲驻足不前,众军心中暗道:哎我的妈呀!这是闹的哪一出哇!大热的天这是要累死人呐!” 这边众军刚刚松了口气,那边刘鲲突然高声喝道:“掉队者退到一旁,剩下的按旅结阵。” 一声令下,众军虽然满心不解,却深知军法无情,顷刻之间各归各位,一百个方阵瞬间复原,只不过此时的方阵有大有小,多的三四百人,少的八九十人,更有甚者不足五指之数。 刘鲲把手一挥,令人数少于四百的方阵退到一旁,随着一声令下,喏大的校场上只剩下八个方阵。 刘鲲看到退在一旁的众军蔫头耷脑,满脸失望之色,心中不由得一声暗叹,随即开口说道:“先锋者,犹如枪矛之锐,必须是优中选优,本先锋没选你们不是因为你们不够优秀,而是因为我选的精锐之师不仅要能征善战,更要有不离不弃的兄弟之情。” 刘鲲言毕,令那八个方阵的旅帅点卯造册,一番统计之后总共选得军卒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