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开佳宴,笙歌对玉樽。谁怜忠贞士,化作啼血魂。 张琦得胜回营后大摆庆功宴,席间命人提过王翰三人,来到帐前。 “跪下,跪下。” 面对四周兵将呼喝,王翰冷哼一声,毫无所动。 张琦见状喝阻众人,好言劝道:“天下纷扰,群雄并立,将军等若肯相从,管取富贵仍在,不足虑也。” 王翰闻言横眉立目道:“误中贼子奸计,被尔等宵小所擒,今日到此,唯死而已,何须多言。” 王翰言毕闭目待死,梁续、朱赞偷眼对视,噤若寒蝉。 “王将军威震天南,英明盖世,岂可一无所就,枉死于此?若能改弦易辙,辅保圣驾,我主必然大喜并委以重任,何至埋尸草野默默无闻乎?” 不等张琦说完,王翰虎目暴睁,厉声骂道:“好个巧嘴的奴才,本将军心如铁石,岂肯屈膝于贼,但求速死,不必多言。” 在王翰尖刀般的目光注视下,张琦情不自禁连退数步,若非闻达上前扶住,险些摔倒在地。 “哼!冥顽不灵。” “来人,将其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片刻之后,有军卒呈上首级,梁续、朱赞见状吓得面色如土,不等旁人动问,早已伏膝跪地,叩头讨饶。 张琦正自得意,突然间平地卷起一道黑色旋风,霎那间飞沙走石,红日无光。众人见了,各个骇然,不多时狂风散去,王翰首级竟然不翼而飞。 张琦心中惊怵,传令军中设祭,并将无头尸身棺椁厚葬。 祭拜过后,张琦将梁续、朱赞招至帐中问话。 “二位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实在是明智之举,他日若能在阵前建功,本军师定有重赏。” “多谢军师。” “嗯,你二人自关上而来,必然知晓内中虚实,可有破敌良策?” 二人闻言面色发苦,踌躇半晌后才由梁续小心说道:“回军师话,临陉关不但奇险高绝,而且兵精粮足,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攻下。” 张琦闻言微微点头,神色之间难免有些失望。 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不经意间问道:“你们觉得韩德其人如何?” “回军师话,韩德少年成名,久居要职,虽有真才实学,却倨傲不恭,无论同僚部属私下里多有微词。” “哦?” 张琦微微沉思片刻,随即命人请闻达前来议事。 “不知军师找我有何吩咐?” “闻将军,韩德其人眼高于顶,日间吃了大亏,夜晚必来袭营。” “嗯,不错,军师言之有理。末将这就分派下去,管保教他有来无回。” “且慢,只管让他来攻,而且我军只许败,不许胜。” “什么?” 眼见闻达满脸不解,张琦哈哈大笑,笑声过后闻达似有所悟。 “军师莫非是要以骄兵之计引蛇出洞?” “呵呵呵,不错,知我者,子鸳也。临陉关险绝之地,素有中都门户之称,若是韩德连战连败,定然闭关据守龟缩不出,到时候再想胜他恐怕难比登天。” “与其如此,倒不如送他些许甜头,令其神昏智迷,自入瓮中。”闻达言毕与张琦相视大笑。 入夜之后,韩德吩咐众军饱餐一顿,只等到三更时分,悄悄打开城门。 此时正值三月下旬,月光昏暗,韩德将人马分成前后两队,一个个人衔枚,马摘铃,偷偷来到江东营前。 远远望去,只见寨门紧闭,灯火幽黄。韩德见状,暗暗欣喜,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偏将孔杰厉吼一声,飞马抡斧砍开寨门,其余兵将紧随其后,杀入营盘。 “敌袭,敌袭。” 眼见营中守卫惶惶奔走,乱作一团,韩德将手中令旗高举,满脸兴奋道:“尔等随我来,不杀张琦誓不收兵。” 霎时间,人喊马嘶,一路里旌旗招展,万余兵将戈甲鲜明,犹如山倾海倒般蜂拥而入。 韩德领军杀到前寨,只见营帐凌乱,器物纷杂,惊慌失措的军士竟望后营逃走。 韩德见状,哈哈大笑,高声催促众军继续前冲,杀奔中军大寨。 此时中军大寨灯火摇曳,张琦神色慌张,衣不蔽体,正在闻达、潘忠等人的护卫下往后寨逃命。 韩德远远见了,厉声断喝道:“奴才哪里走?有杀张琦者,重赏万金。” 话音未落,就见孔杰催马抡斧直取张琦,潘忠看见踅转马头,挥刀迎上,两人刀斧相争,电闪雷鸣,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副将王彬、李壶见孔杰片刻难以取胜,各擎刀枪上前助阵。潘忠不敢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