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不入流的玩意儿。
胡杨没料到,梁希珩居然还真从顺如流,迎了上去。
唬了一跳,忙抓住他胳膊,“你要去干什么?”
梁希珩脚步不停,腔调漫不经心:“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去热热身。”
等死乞白赖跟着到了直升机前,胡杨才算闹明白,这两个疯子是要去三山谷比赛滑雪。
而且是玩儿直升机滑雪,滑夜场。
双重buff叠加,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比赛,而是纯纯玩儿命。
夜场滑雪本就光线受限,危险系数极高,更别提踩着雪板,直接从直升机上跳下来滑。
完全就是作死的前奏。
一不小心就要陪葬整个职业生涯。
胡杨慢半拍反应过来,梁希珩这丫绝逼是故意的。
故意惹怒花臂,故意应下比赛邀约。
明显是心里憋着一股火,想要发泄,去证明去坐实什么东西。
他不敢大意,尤其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眼下梁希珩的身体和心理状态,根本不在应有的比赛水准。
找借口和教练请了假离队,胡杨硬缠着一起上了直升机。
认识的人里,要问谁最能作,梁希珩绝对拔头筹。
小时候,胡杨才刚去北大池滑雪队,当时还没签职业合同,单纯寒暑假过去玩玩儿。
他不认识梁希珩,却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这朵有名的奇葩。
特立独行,不喜与人打交道,高冷得一批。
倒是很自律,胡杨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孤零零拖着滑雪板,往返在滑雪场和酒店之间的路上,早出晚归。
其他伙伴都劝胡杨:“他不跟人玩儿的,你没事别去招惹他。”
但他偏不。
胡杨不信邪,还有点颜控和慕强,挑来挑去,偏就觉得队里只有梁希珩最值得结交。
八九岁的小梁希珩,长得要比现在可爱多了。
小脸嫩生生的,唇红齿白,单看下半张脸,比胡杨还男生女相。
可他沾了眉眼深邃的光。
眼窝略深,睫毛直刷刷挺出来,又长又密又硬,让长了两排小翘睫的胡杨羡慕不已,忍不住想给他拔秃,安在自己脸上。
梁希珩在雪场上的潇洒身姿,更惹他嫉妒。
不到十岁,竟然已经可以上高级道。
雪板踩在脚下,浑然一体,高速飞驰在广阔无边的雪域上。
流畅,松弛,轻盈。
无拘无束,转向自如。
轻轻一跃,便留下一道恣意的背影,掀起一阵风,托着如烟似雾的雪尘,紧跟在他身后。
像是显出本体,欲振翅高飞的白鹤。
没见过世面的胡杨好崇拜,当即为这把炫技所折服,巴巴凑上去黏着他玩儿。
讨好地喊人:“希珩弟弟。”
但梁希珩冷冷的,不知道在高傲个什么劲儿,自发游离人群之外,压根不给回应。
少年心思善变,胡杨又开始觉得他装逼。
大家都吃食堂,凭什么只有他的饭是单独的。
假期训练营结束,队里一起聚餐,他要么不去,去了也几乎不沾筷子。
咋地。
难不成觉得屈尊降贵跟大家伙吃顿饭,降低了他的身份?
在雪场上,大家都是到了平台区才开始装板,只有他,非得穿着雪板坐缆车,忒占地儿。
装什么装啊,显得他能的。
胡杨翻个白眼,制定了一个计划。
在缆车上,他故意使坏让同伴吸引梁希珩注意力,然后悄悄蹲下去,把他的雪板给卸了。
胡杨还算良心,小小年纪谋事周全。
“我就是看不惯他享受特权的样子,倒也不想怎么着他。”
“缆车上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