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含烟并没有回京城,而是去了程不言在郊外的别院。 程不言自然没有在别院里,但院里留守的人都认识她,也知道这是他们将军的贵客,把人安置好了之后,忙派人去给程不言送了信。 徐含烟已经去地下室看过了,叶九并不在。 虽然她知道叶九不可能在那里,但到底还是要亲眼看看。 地下室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叶九逃出去的。 手臂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了,而且这个药抹上之后凉凉的,她也不觉得疼。 她知道,不出意外,程不言应该会来的。 果不其然,还不到亥时,程不言的快马就进了别院,一路叫嚷着她的名字进来。 看到她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几乎是冲到跟前,下意识的一条腿就那样跪在了地上,“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谁伤的你?” 徐含烟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又来麻烦将军了。” “麻烦个屁,赶紧说。” “将军,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受了点伤。” 说着,徐含烟撩起自己的衣袖来,“看,已经包扎好伤口了,也不怎么疼,就是流的血有点多。” 她那没关系的样子,倒是深深地刺疼了程不言。 “你说你,好好在京城待着不好吗,非要跟着去秋猎。你就那么离不得徐铮那小子?” 程不言骂着,其实也是担心和着急。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一刻都没敢停留,快马加鞭往城外赶。 “徐铮呢?就这样让你自己伤着,自己回京?”程不言又问。 “他......可能还不知道。不过,这会儿应该发现我不见了。” 程不言一听这话,一下子站起身来,“你图那小子什么?他有哪点好?哪一回你遇事的时候,他帮过你?你是脑子被抽了,还是迷了眼,就非得在他那棵树上吊死。你都差点没命了,他在哪里?还陪着皇上狩猎,玩呢,你说你......” 徐含烟可怜巴巴地看着程不言,程不言到底是没能再骂下去。 然后蹲下身来,放软了话,“好啦,好啦,我急糊涂了。先起来,大半夜的,地上凉,进屋说话。” 姬辉就在几尺之外看着。 按王妃的意思,是先回京再说。 但徐含烟路上改了主意,她不知道回了京会有什么等着她,所以不敢贸然回京。 小心驶得万年船,但能相信的人也只有程不言,所以来了他的别院。 看着他们二人进了屋,姬辉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夜空。 今天,他也被吓得不清。 烛火之下,程不言倒了杯水递给她,“大半夜不睡,等我?” 她点了点头。 “出事的时候,你倒是想起我了。”这话像是抱怨。 “你可信。”她喝了口水。 有些事,无法强求,而感情更是这样。 程不言虽然还有些不能释怀,但有一点他是明白,就算没有徐铮,这丫头也不会嫁给他。 遇到危险的时候,知道往他那里躲,知道谁最可信,能这样就很好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徐含烟放下杯子,这才把今日在狩猎场的事说了一下,当然,也提到了叶九。 “是你放他走的?”她问。 程不言没说话。 其实,这就算是默认了。 “为什么?你难道也想杀......” 嘴里那两个字没有出来。 程不言叹了口气,“你当初把叶九给弄出来的时候,想没想过怎么处理这个人?” “我......” 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觉得,叶九作为淮王影卫,应该知道很多事,说不定也知道静安王世子的事,所以才想留下这个人。 她想把事情问清楚,确实没有想过,问清楚了之后如何处理。 当然,她也不是想把人关一辈子。 “你的性子,自然不会杀了他。但你也不会关他一辈子。那就是说,早晚还是会放他出去的。他呀,不管什么时候出去,都会去试一试,可能才会死心。不然,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但是,狩猎场那样的地方,哪那么容易得手。”徐含烟只希望叶九不要轻易把命给送了。 “你想多了,得不得手,那都是他的命。他身为影卫的命,也是生为人子的命。既然是回来了,那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估计今天狩猎场那边也不太平。 不过,我出京之时,尚且没有收到消息,皇上应该没事。我还得连夜赶回京,京城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程不言说着起身,徐含烟想送他,被程不言阻止。 出门后,程不言又叮嘱了姬辉,好生把人看好了,没他的命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