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张晋所说,此人是淮王影卫。淮王被送进京之后,此人便一直跟随进京,后来淮王被判守皇陵,这个影卫就在皇陵暗中照顾淮王。 但张晋又说,此人可能还不只是淮王影卫,因为此人与淮王有几分相像,有可能是淮王的私生子,没有纳入宗族的那种。 当然,这是张晋的猜测。 毕竟,天底下有几分长得像的也不少。既然是影卫,还有可能是替身。 躺在地上的人脚上和手上都还有铁镣铐,被审讯过的身体有些惨不忍睹,一点都不比当年东方鸿好多少。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人动了动,原本闭着的眼突然睁开。 “谁......” 他的眼角都是血痕,大概是有些看不清楚。 徐含烟蹲下身来,凑近后问了一句:“想出去吗?” 那人一怔,眨了眨眼,眼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混杂,有些难受。 徐含烟掏了丝帕出来,替他擦了擦眼睛,动作很是轻柔,“下午,我在东郊安葬了淮王。” “你......你是谁?”那人有些激动。 “我是谁不重要,你想出去吗?” 那人不太敢信地看着徐含烟,听声音能感觉出来年纪不大,这个年纪能使唤像张晋那样酷吏的人,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问。 “回答我,想出去吗?我不会再问第三遍。” 隔着那黑纱,她能看到男人眼里的怀疑,她也很明白此人的心情,便又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嘛死在这监狱里,要嘛跟我走。” “你当真安葬了王爷?”他又问。 徐含烟从腰间掏出一个不大的板指来,递到那人面前,“你既是淮王的影卫,应该知道这是王爷的东西。下午安葬王爷的时候,这东西掉落出来,我想着可能是王爷想要留下的,所以就拾起来带了回来。” 那人看着板指眼睛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道:“你想知道什么?” 徐含烟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静安王世子......” 仅仅五个字,那人就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一般。 “现在得你拿出诚意来。”徐含烟不等他细想,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时间不长,他到底是开了口。 “不是龙椅上那位。” 这是他的答案。但肯定是上半句,还有下半句。 不是龙椅上那位,这倒是让徐含烟有点意外。 因为怎么看,也是龙椅上那位更想让淮王死。 他见徐含烟的表情有异,似乎不相信,便补了一句:“那位想让王爷死,王爷就到不了京城。” 一语点醒梦中人。 皇帝想把淮王弄死,一路上太多机会,不需要这么久。世人都觉得皇上只是装着大度,让静安王回京,给淮王留下了一条生路,不至于留下一个杀光亲兄弟的骂名来。 留着淮王的命,也只是给世人看的。 徐含烟也是这么想的。 “等着,今晚弄你出去。” 徐含烟知道事不宜迟,立马转身出了牢房。 张晋跟她提这个人,就是不想把人留在监狱里。这个人跟张晋说没说什么,她不知道,但张晋那狗鼻子怕是已经嗅到什么,所以才会想把这个人塞给她。 她知道这后面可能有些更大的干系,但她此刻留下这人的命是首要的,留他在监狱里,早晚就是死,那么很多事,甚至包括静安王世子当年的事,都无从查证。 她到底是顶着静安王世子女儿的名头,好歹要为这个未曾蒙面的父亲做些事的。 张晋在监狱的后巷里等着,见徐含烟这么快就出来了,便迎了上来。 “女公子。” “张大人想法子吧,我今晚把人带走。”徐含烟也不啰嗦。 “女公子,你要带人走,这我有点为难。” 徐含烟轻哼了一声,“张大人,你要这样,那可就没意思了。不然,我现在就去公主那里,让公主来提人?” 张晋不敢跟公主提这个人,自然有不敢的道理,虽然徐含烟还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隐隐有些可能的猜测。但现在脑子有点乱,理不出头绪来。 “女公子说笑了。只是,将来如今有一天,公主问起此人来,女公子......” “张大人,你可真是个滑头。以张大人的聪慧,自然有办法让公主想不到这个人。不过,你既然都这样问了,那自然都是我的责任。不过,张大人以后最好忘了这件事,还有这个人,至于要不要跟公主说,怎么说,那是我的事,肯定与张大人不相干。” 张晋一听这话,立马抱拳道:“谢女公子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