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婚了?”徐含烟忙问。 公主挑了下眉,这话听在公主耳朵里,就好像她嫁给夏襄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然,她只问了一句‘淮南侯夏襄如何’,这丫头怎么会问到赐婚的事。 刚才还提及改封号,皇上居然要让她冠着前驸马的封号再嫁,她这个公主活得可真够窝囊。 想到这个,公主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这么说,没法改了?” 皇上今夜高兴,喝了些酒,便唤了她去御花园里散步。其实,她是有些预感的。 她虽然是皇上的长女,但并没有多得皇上喜欢。皇上不会因为心情好就想让她这个长女作陪。 当年,皇上把她下嫁给长阳侯,本来也是拉拢和犒赏功臣的意思。毕竟在皇上当年夺嫡之战中,平南王徐家是支持皇上上位的。 虽然是皇家贵女,但她的婚姻自己半点做不了主。如今男人才死了不到三个月,她的亲爹又准备把她拿去犒赏新的功臣。 “公主若是不想嫁,也不是没有办法。公主只需让平南王妃去后宫走动走动,去太后和皇后那里哭诉一番,皇上既然还没有下旨,这件事就还有余地。” 徐含烟之所以敢给公主出这样的主意,那是因为她知道很快突勒就要大举进攻大南了。 而平南王徐潜会是这次的征西大将军。 就算皇帝真要自己女儿在丧期改嫁,一应准备下来,怎么也得三五个月,那时候已经开战,皇帝指着徐潜打胜仗,这时候要让徐家的媳妇改嫁,那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毕竟人家弟弟死了还没多久。 公主微微闭着眼,一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徐含烟没敢太多话,说完就站在旁边等着公主发话。 差不多有半盏茶的功夫,公主才睁了眼,“一个平南王妃能有多大用处。说吧,是不是朝廷要有大事发生了?” 徐含烟微微点头,“西边,突勒!” 公主揉太阳穴的手顿时捏成了拳头,“胜败......” 她差点脱口而出,胜败如何。 但又很快朝徐含烟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她已经想到了,这一仗肯定是她的大伯哥徐潜带兵出征,而且应该是胜了的,不然平南王妃的哭诉皇帝怎么会看在眼里。 公主抬眼看着这个十岁的女娃,但脸上并无喜色。虽然徐含烟的办法可行,但是真要让平南王妃去后宫里一通哭诉,她那亲爹怕是得记恨上了徐家,更会记恨她,甚至是她的弟弟陆策。将来还有大事要图,就因为嫁个男人的事,把之前的努力都给毁了,那就太不划算。 徐含烟不知道公主在想什么,但她觉得一定想得很远,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那种只顾眼前的人,不然也成不了大南最有权势的女人。 就冲自己自曝身份这么久,公主居然从未问过最敏感的那个问题——皇帝老子什么时候死,陆策什么时候才能继承皇位。 要是一般人,根本就忍不住。 当然,也可能是公主还没有彻底相信她,还在走一步看一步。 好半天,公才收回视线,喝了口茶,放缓了语气,“若是我同意嫁呢?” “夏襄虽然出身一般,但在平息淮王叛乱中那是立了首功的,所以皇上才会把原淮王封地的一部分给了夏襄,并封其为淮南侯。淮南侯如今也算得上是朝中新贵。” “夏襄久在行伍,这一点跟......跟阿爷很像。”徐含烟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直呼徐宪的名字,不管怎么说,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名义上还是徐宪的庶女。 “夏襄手下有不少精兵,这次平淮王乱,应该还收了些投降的叛军于麾下。所以,淮南侯如今的实力也非同一般。他虽然有几个儿子,但皆是庶出,公主若下嫁给了淮南王,以后谁能承袭淮南侯的爵位,不还得公主你说了算吗?将来这些人,也都会是公主的人。” “你所谓的能为我趋利避害,甚至为我改变历史,就这样?”公主似乎并不满意她这些说辞。 徐含烟不急不慌,依旧慢条斯理道:“公主,在要不要嫁给淮南侯这件事上,你有得选。有得选,那就比没得选强。 十几年前,公主下嫁给长阳侯,那是没得选。公主谋的是大事,不是小女儿家那点儿女情长。 就算是皇帝,后宫佳丽甚至是皇后,也不见得都是他喜欢的,他不想娶的女人,但也照样得娶。所以,公主不必纠结于这点事,而是要看看嫁了这个人能带来什么利益,值不值得自己受那些委屈。” “大胆!”公主突然一拍桌子,徐含烟的身子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