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院子里的满墙的蔷薇相对,我坐在岳洁的沙发上,望着门廊外的院子,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不关上门。 我跟岳洁打听林笠的事情,“林笠姐,今天不在家哦?我本来想去找她呢。” “她还在我们医院上班。”岳洁给我端来一杯水,自己也端着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完。 “啊?她也在你们医院啊?” “她的孩子在我们医院,我们院长给她安排了一个与她女儿同楼层的病人做护工。”岳洁停顿了一下:“他们挺不容易的。”她发出一声轻叹。 我想起来方晓与他那头衔不太相符的行为,也想起来林笠的脸上总是堆满的疲惫。“他们孩子什么病啊?”我问。 “植物人。” “植物人?” “五年了。” “五年了?” “嗯!” “恐怕最好不要主动跟林笠提起这件事吧。”岳洁叮嘱我。 我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是怎么变成的植物人的,但我不想再问下去了。我猜想着这夫妻二人是如何从原先挺光鲜的生活跌落到如今每天期待女儿苏醒的生活谷底,而在这谷底中一待就是五年。岳洁说他们给女儿一直使用最好的监护仪,药物和呼吸机。为了女儿的营养和护理,林笠不再敲击键盘,也不再去社交和看见自己。她的双手不是在擦拭女儿的身体,就是在擦拭别人的身体,为了延续女儿的呼吸,在距离她的咫尺之内。以及周旋在菜市场与厨房之间。她的爱人和她一样。不过,我想他们还是看起来比我想象得要坚强。 当我离开岳洁的房间时,碰到了她正回来的男友,他又拎着那个透明袋子,里面又全是木头和树叶。我跟他点头,他也点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们擦肩而过。 此时,我满脑挥之不去的,都是初见时的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