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半,一身臭烘烘的李宁低头踏进一家餐馆,叫来服务员点了菜后,低头在手机里看小说。 “黑帅,请用餐!”他抬头望向一脸兴奋的萧洒洒后,立刻沉下脸问:“李闯告诉你的?” 萧洒洒忙说:“你千万别误会啊!我在这家餐馆里打了三年工,起先老板开在七中门口,这段时间搬过来的,我才跟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你会来这里吃饭,要是你不开心,我辞工,到别家餐厅去做。” 李宁冷冷地说:“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萧洒洒忙说:“我知道你怕打扰。好,你慢慢吃,我去里面洗碗。” 李宁吃完饭后,也不跟萧洒洒打招呼,一边擦着嘴,一边低头走向工地大门。 萧洒洒站在厨房里,瞧看着李宁拖砖的身影,泪水在眼里转动。她从袋里拿出手机,点开锁屏密码,从手机相册里翻开李年华的相片,哽咽着问:“干爸,你儿子瘦成了这样,你还有心事笑啊?相册里的李年华依然笑得那么灿烂,他才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哭。 孙露骑着自行车来到工地上,车把上挂着保温桶,骑到李宁工地上,把自行车放下,拎着保温桶走到李宁面前。李宁直起腰来,放下板车,接过孙露的保温桶走到孙露自行车前,把保温桶重新挂在车把上,推着孙露走出工地大门。孙露只好失望地骑上自行车远去,萧洒洒蹲在大盆子面前继续洗着碗。 晚上,李宁洗完澡躺到床上,李闯坐到他床边问他:“哥,你跟我去广州打暑假工吗?陶金说哪里日结工两百多元一天。” 李宁说:“爸的案子还在处理中,家里需要人,你想去就去吧?家里有事我打电话给你,顺便把四姑带回家,方飞雨爸也给我二百元一天,不要做包工了。不过,我会对得起他给我的二百元一天,你出去也要勤劳点,别跟李家留脸,爸常说,我们要学会吃亏。” 李闯拍了一下他的肩:“放心吧!爸爸的微笑时时在鼓励着我,我会让他继续笑下去的。”说完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李宁说:“明天我请假送你,出门要照顾好自已,管好自已。” 李闯转身停下脚步说:“陶金爸会去送我们,你别请假了,别蛮干啊!我会赚回我们的生活费和学费的,你想去哪里读大学都别担心钱的事。”李宁坐在床上点头,李闯走出李宁房间,来到自己房间收拾行礼。 两个星期才换来一天休息,朵云想带李红梅去广州塔玩,李红梅没心情。这几天,她把家里所有的事告诉了朵云,她向来藏不住事,所以温尔文的神秘让她憋得发疯,她几次想张口讲,但谁又相信她,又会把她当作疯子,得了幻想症。 她们散步到广州的乡下田边,瞧望一望无际的蔗田,茂盛的香蕉园,李红梅一阵狂喜。她在海风中奔跑着,欢呼着。望着疯跑的李红梅,朵云独自叨咕:要是她一直快乐下去就好,她不想李红梅强装笑脸,理解她的疼,有时看到李红梅一边洗碗一边落泪,有时又呆望着,李红梅滴滴泪水落在李年华的笑脸上,又心酸又无奈,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在田野里兜一圈后,她们回到菜市场,李红梅看到一个个白发老人骑着三轮车赶来卖晚饭菜。她忍不住给她们拍照,还有驼着背的,拐着脚的,推着一小板车菜走向菜市场,李红梅拉着朵云的手:“云朵,我喜欢她们的朴素,我喜欢她们的勤劳。我们萍城小路上,现在是成群结队的中老年人萧洒在晚霞下,享受黄昏时分的凉风。贫与富之分,就是勤与懒之分,我大哥总叹着一亩亩地可惜荒了。” 朵云牵着她的手走向美食街说:“农民代代苦,打工才是唯一的出路,我一向支持年轻人出来打工,留在家乡锻懒了人,在家的八0后、九0后,有几个年轻人不啃老,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紧巴日子。” 李红梅说:“只是我们没利用好那一亩三分地。” 朵云笑问:“怎么利用法,你想全承包下来,人家广州四季如春,种什么都是好收成。” 李红梅说:“我们利用好天气,种反季节菜,收成高。” 朵云说:“一批批年轻人回乡创业,大多数以失败告终而重返大都市,我不赞成农民能翻身。”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整条街的小广播都着叫嚷着,生蚝一元一个,在比着高音,朵云拉着李红梅坐在摊边桌前,点了一盘生蚝,几串烧烤。 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