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精神爽爽地走出家门,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心中的懦弱,她经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副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的表象。 她来到村子的商房里,商店里围了许多村民,在谈论着什么。等李红梅走过去时,围着的村民都散开了,像避开瘟神似的。 以前当她走近店里时,就有村妇们来接近她,这个说他弟送了什么给他爸,那个说他弟送了她娘什么礼品。那个时候的李红梅,高傲地领赏乡亲们递来的感恩眼光。如今的她,真想大怒,但她克制住了,她还要保持她李家的骄傲,她转身独自离开。 看着她走远了,村妇们又围拢来,有村妇还大声说:“她弟这么强势,不是他打死别人,就是别人打死他。” 李红梅忙转身,满眼仇恨地怒视着围在一起的乡亲们,店门前顿时鸦雀无声。 等李红梅转身走了后,乡亲们又开始谈论起来,一个村妇吼起来:“都是些无情的人,把别人的好抛之脑后。”一双圆眼似乎要瞪出深眼窝,黝黑的倒三角脸上写满鄙夷。她虽然长得丑,但她心灵美,说事者没资格嫌弃她,等碎嘴们停下议论后,她冲出人群,跑到李红梅面前拉着李红梅走向她家。 李红梅哽咽着:“陶红,我李家倒了!”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陶红抱住她,用右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李家还有这么多有为青年,一个年华倒下,有无数个年华华站起来,相信我!你家李煜不是当上了区长吗?” 李红梅从她怀里钻出来:“那是我大伯那房人,我爸这房人没指望了。” 陶红安慰着她:“你家李宁和李琦是好样的,你家李闯也会长大的,他们都会为年华争回面子,你继续保持你高傲的姿态,别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走,到我家坐坐。” 她拉着李红梅跨进她家,拉她坐在她家大厅的板凳上,以前的李红梅也不是闲贫爱富那种性格,也时常光顾这个贫穷家。乡亲们大多数是二层结构,陶红家一层楼住了二十几年,上层还结满青苔,外墙上也有青苔。她丈夫有病,常年吃药,把陶红拖累得又黑又瘦,像一捆干柴,黝黑的脸上一皱一皱的,超出了实际年龄,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人。 陶红家里的家具还是她出嫁时的家具,大厅里一张高桌子,脱落了大部分漆,房里也只有一张脱了漆的高低床和高低柜。虽然家穷,但它干干净净,充满了温馨。陶红性格也开朗,每天笑盈盈的,身上的旧衣服也穿得得体,李红梅有时也羡慕她,活得充实。 陶红端了茶递到李红梅手里说:“不嫌弃我这个家,就常来坐。” 李红梅喝口茶后说:“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人,以前都是我大弟年华救济,现在没他救济了,说不定还不如你。” 陶红从厨房里拿出两个苹果走出来,李红梅只接过一个,她这个人不喜欢拒绝别人。 陶红坐到她身旁板凳上说:“是你弟送给我家的,还有五袋米,他说得真好听,这些礼品是奖励给五好家庭的,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李红梅拍着她的肩说:“别哭,好人为下辈子修好了福。” 陶红抬起泪眼:“我老公常说,等我儿女出息了要报答他,没想到他真不要我们报答他,他每施恩一次,都解说,不求任何人回报,只要你们比我活得幸福。” 李红梅说:“他每天强装笑脸,就是要让我们看到他的幸福,其实他这几年都在苦挣,想翻个身,没想到贷款把他拖向了深渊。陶红,如果有我说话权,以后不许李宁兄弟办企业。” 陶红说:“行行都有苦和甜,每个成功者都是从深渊里爬上来的。” 李红梅说:“他就是自信太强了,给自已垒起的塔太高了,才爬几步就摔进了深渊,还想着自己还有机会爬上来,把命都拼上了。” 陶红起身说:“我们不说伤心事了,陪我做饭,说说你梓琪和梓航的工作。” 她们来到陶红厨房,一个红砖建起的灶台,灶面用水泥刷了一层,别家都用煤气,她家还在烧煤球,是她自己做的煤球。要是没有煤炭了,李年华在他堂哥李荣华的砖厂里,买了一小货车煤送到她家,也够她家烧一年的。她虽然烧煤炭,但她家的锅子没有污点,就像她的人生,使李红梅深深体会到贤妻良母的深意。她曾经也想做贤妻良母,只是温尔文家人的自和阴狠破坏了她,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