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里的衣兜,发现小钱袋还在,虽然不多,也够吃住两三天的了,心里由此欣慰一些,跟着平心静气地向前赶路去。 彭万里想着一边赶路一边调养伤势,他是有武功根基的人,伤势要比普通人好得快,花个两三天时间,大概也能到华阴县城了,等到了那里,遇到华山派的人,事情就能有转机了。 彭万里支撑着病体,走了满满两个时辰,太阳偏西时,到达新安县城。 此时初冬,白昼变短,换做夏日,其实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天黑,骑马上路,还能走出好几十里。 不过彭万里不敢贪程赶路,担心错过县镇,没有客店可以入住,而且他重伤在身,行走两个时辰已累得只剩半条命,也是等不及进店了。 彭万里没有包袱,全身上下只有里外两层衣裳,衣兜里的一个小钱袋,此外还有一根半路上,从路过的农家,趁人不注意,偷偷拿来的木柴拐杖,用以支撑他的病体。 撑着木杖进县城,看见县城的熙攘百姓,彭万里担惊受怕的心总算踏实下来了,他有重伤在身,一个人行走上路时,生怕遇到劫匪强盗,所以顺利抵达县城,反而安心。 彭万里知道,县城乃一县之重地,顶多有坑蒙拐骗或是偷鸡摸狗之辈,不会有杀人越货的路匪强盗。 进城一阵后,彭万里寻着一个有人进出的客店,觉得不错,于是掏出钱袋,往里入住。他现在不是徒众上千的大帮派首领了,也没有了成群结队的老婆孩子,所以总想着往有人较多的地方走,免得心里又孤寂又害怕。 店家对彭万里的伤势和病殃殃的样子很是惊疑,彭万里说他一个人赶路,半路上遇到了劫匪,马匹和行礼都丢了,跟劫匪打斗时还受了伤,所幸他突围了出来,总算捡了一命。 店家信了,然后安排彭万里吃住。彭万里要养伤,所以付了两三天的房钱。他作为市井帮派与江湖人物,身上有治伤秘药,服药歇息后,伤势能好个大概。 如此这般,彭万里在客栈中静养了两天。这两天来,彭万里过着如同寻常小百姓一般安静的生活:天黑睡觉,天明起来,一日三餐,别无他事;余暇之间,或在客店里吃酒喝茶,与店家攀谈,或去附近茶馆,听人聊天;再也没有了帮务缠身,也没有了家人的围绕,如同一个单身的老者一般。 江天鼎一边。 众人一路急赶,夜里二三更,回到洛阳。洛阳一边留守的阎飞云等人对江天鼎他们如此顺利,也是感到惊讶。 这天夜里,江天鼎想到跟狼帮结盟对付日月教的事。 第二天清早,江天鼎亲自去见了小狼王徐世良和单方桀他们,跟他们谈了一下近况和打算。一来狼王那边还没有来人,双方不能进一步商谈,二来江天鼎不能在洛阳久留,他要赶回许昌教廷去。 于是,江天鼎留下几个香主,作为接应徐世良或者狼王来谈这个事情的使者,然后就带领大队人马,包括五六百丐帮的降众,回嵩阳县去了。 众人傍晚到嵩山。嵩山有拜鼎教的堂主孟威和张曳白的属下于文则和王厉行留守,江天鼎众人在此住宿了一晚。 晚间,江天鼎履行当初跟张曳白的约定,跟他谈把嵩山交给他掌管的事。 第二天,张曳白在江天鼎的协助和见证下,举行典礼,重立并改组嵩山门户,做了嵩山掌门,接管嵩山一切大小事务,魏定军、王厉行、于文则、董君义,包括张的徒弟黄汉中、田常,儿子张顺世,都做了堂院住或者山头之主。对原有的嵩山长老和头领几乎一个不留。 此外,原有的嵩山徒众,要么服从安排调遣,要么驱逐出山。 这当中涉及了许多大小事情,也有很多问题要处理,所以忙碌了一整天。不过,江天鼎舍不得把所有的投降人员都交给张曳白,所以他扣留了近一半的嵩山降众,把他们收编到了自己教派中。 张曳白起初不愿意,但他仔细想想,发现他逍遥追随来的人员不到三百人,而嵩山所有投降的有将近七百人,如果都留在嵩山,弄不好可能会出事,江天鼎带去一半,或许是个好事,不用担心原嵩山的人反叛。 当然,嵩山的人由主人变成了奴仆,多数人心里不痛快,怎么处理好内部矛盾,得张曳白以后去琢磨与调和。 此外,江天鼎和张曳白约定了拜鼎教和嵩山派结盟互助的事情,双方有对外门派事务上的重大行动时,要相互响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