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过后,张曳白急匆匆来朱雀小院找百里问话。因为张曳白只是想来问句话,问完了就走,所以他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外的屋檐下。 百里出来,张曳白道:“这功法是不是不全?”百里心里一惊,心想大师兄果然是厉害,这么快就被他察觉到了。 百里脸上强做镇定,反问到:“师父当初就给了我这个,说这是他的心愿,要不是为了这个,他在地牢里已近绝食身亡了,怎么会不全呢?” 张曳白还是皱眉头,紧紧盯着百里,用眼神给百里施加压力。 百里又道:“功法最后一句不是写的‘已自生成物矣,冲三焦而使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朝彻,朝彻即能入于不休不灭’。都能让你的内功不休不灭了,难道还不全?” 张曳白一惊,道:“你都能把它记下来了?” 百里心里又惊一下,心想这下好像暴露了,急解释道:“最后这一句给人印象深刻,我看一遍就记住了,不过其他的总记不起来,要去修炼总是不行的。你还怀疑这个?” 张曳白心里的怀疑,不仅消除不了,反而加重,他也觉得百里可能不会说实话,忽然就起来了杀机。 张曳白右手悄悄运动并凝聚混元内功,嘴上随口问道:“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道你的武功怎么样了?” 张曳白嘴上话完,右手忽然推出一掌,向百里胸膛击来。其实张曳白也是想试探,百里是不是偷偷练了功法,是不是武功有增长了。 百里站在门口稍外处,见张曳白忽然掌出,一股急迫而凶猛的力道,如同一个大石头一样飞过来,当下往后急退一步,上身随即后斜一二尺。 张曳白的掌力自百里胸口的衣襟跟前急速扫过,刮得衣襟猛然一大摆动,差点就要破裂了。 跟着“砰”的一声沉闷声响,气劲击打在百里斜后侧的木柱上,木柱本有一个壮年人的胸膛那么大,看上去很是厚实,然而受这一股气劲击打后,顿时破裂出了脑袋大的一个口子。 刹那间,木头碎片飞向旁侧,连房屋也晃了一晃。 张曳白一击不中,正要再出连环掌法,好试探百里深浅。 却不想,屋里的子真忽然跑出来,看着被张曳白打得破烂的大木柱,叫嚷道:“张曳白,你干什么呢!打架你也不看看地方?这里是你能大打出手的地方吗?屋子都快被你打垮了!这么大的屋子,垮了你赔得起吗?” 说得好像张曳白很穷是的,张曳白显然不是那么穷的人,他好歹有两三百的追随者,就是去占山为王,拦路抢劫,也是可以的。 张曳白还来不及回话,又听子真道:“不对啊!这里好歹是我哥的地方,百里又是我的丈夫,你在我哥的地方,出手打我的丈夫,你干什么你!” “你当我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吗?你要不要连我也一起打了呀!” 女人惹不起,尤其伶牙俐齿的泼辣妇。 张曳白被说得满面通红,又发作不得,完了只得拱手忍让道:“子真妹子你别怪!刚才是我不对,我这就回去,坏的柱子,我出钱找人修补!” 说完,头也不回,急忙溜了。 张曳白走后,百里和子真稍作收拾,然后去教主院找江天鼎辞行。 其实江天鼎这几天都忙,大宝鼎要修补,伏击中损失的教众要从许昌下院中调拨上来填补,死伤的香主要重新选拔,要安排可靠的卧底或者探子去嵩山和华山,要预防可能存在的敌对势力的破坏,要准备复仇计划。 此外,江天鼎自己的伤病也要疗养。这两天,他虽然照常忙碌,但不能动用武力,除了说话、行走和坐卧,其他的都不能做。 而且为了准备复仇计划,昨天下午他还对二十多个俘虏按各自帮派进行了第二次审讯,比如了解了华山日月教、西蜀青城山和洛阳丐帮都有哪些骨干人员,骨干人员有哪些本事,在帮派里负责哪些事务。 而且江天鼎打算把二十多个俘虏降服为拜鼎教的人员,以后能用得上了好拿出来用。 百里和子真去辞行时,江天鼎夫妇刚好不在。本来百里没有什么辞行打算的,因为昨天晚上的家宴,江天鼎好歹表示出了一些友好和诚意,百里又在人家的地方吃住,如今要走了,不能不说一声。而且俩人因为谢子真的关系还成为亲戚了。 百里打听一下,教主院的内务使者说江天鼎去议事大殿召见堂主、香主们,安排事务去了,一阵后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