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马文升告退后,觉得他出来不久,雷同他们几个应该还在院子内,他正好去拉住他们,接着赌,再者他出来了一趟,说不定还能改了运气,回去再赌,多半能转输为赢。 马文升这么想,便急忙跑进了院房去,果然雷同几个又叫来了另一个堂主和香主,正闭门大赌。 马文升推门来,见众人聚赌,可谓正中下怀,急地抢进位置,摸出银子,卷起袖口,迫不及待地开局,那急切的样子,如同卧房里坐了个美妇,等不及要去亲热一样。 果然,一局结果后,马文升当真转了气运,来了个通杀的开门红。 马文升大为兴奋,急叫众人再下,心中琢磨着,不仅要回本,还要大大地赢它一把。 马文升兴致大好,扬言他要是赢了,晚上请客吃饭,众人见他狠狠地赢了一把,也疑心他是不是真的转了气运,不禁有些惧怕于他。 五六人急急忙忙,又开第二局,马文升信心满满,正待开局时,忽然房门嘎吱一声响,刚才那个把守院门的小守卫又走进来,看马文升拱手道:“马哥,教主他妹子又叫你过去呢!” “什么?!”马文升、雷同,还有刚才那三个香主,众人同时一惊,马文升差点都骂出口来,不过还是憋住了,很无奈重复他刚才那句道:“她来的怎么总不对时候!” 雷同哈哈大笑,道:“我刚才说的不对了么,被这个姑奶奶盯上,可就没完没了了,却不正应了我方才的话!” 那刚来赌的堂主道:“还是赶紧去吧,今天不是你安心赢钱的时候!” 马文升唉声叹气,满是烦扰与扫兴。这种滋味,得经历过的人才能体味到。 雷同道:“实在不行,先让她在外头侯着!等开了几局,马哥回了本,醒了钱,再出去见她不迟!” 马文升见雷同“落井下石”,竭力挖苦,起身来道:“你等着,等马爷我回来,杀你个片甲不留!非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输光了不可!” 众人哈哈大笑。马文升极是无奈地走出房去,还听见雷同道:“出去就不必急着回来啦!咱们再痛快开两局,也就休息啦!” 马文升也觉得,再回来时,众人应该散伙了,心里烦闷,头也不回,甩门而去。 刚出堂房,忍不住抱怨到:“这姑奶奶究竟怎么回事,什么话不能痛快一次说呢!马爷我好歹是堂主,岂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马文升心中怨时,已到亭子旁边来,瞧见子真二人在上面,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拱手道:“小主,你还有什么吩咐?” 子真就百里道:“我夫君有事问你。”百里道:“其实还是刚才的事,望你能如实相告。”马文升见百里言辞诚恳,不忍回绝他,应了一声。 百里道:“根据刚才你说的,当初你们看见有我同门的师兄弟一两百人随着张曳白来,那为什么今天我一个都没见着他们?” 马文升也惊了一惊,脱口道:“是啊,他们今天怎么一个也没见出来?往日他们也时常帮助我们办理杂务,他们自己也会下山办货,正巧今日一个也不见出来!莫非他们今天都在院子里睡觉?” 百里急追问:“他们住哪个院落?”马文升道:“住藏经院里面,那里以前是寺院的经书藏放之处。” 百里想起袁休明说,这里曾经是寺院。百里问:“藏经院在何处?”马文升道:“在教主小院的西北侧,也就是教廷的最北侧。那里地势低一点,从这边看不到。” 百里醒悟,心道:“不错,我和子真瞎蹿了大半天,始终没有去教主院和北侧,原来他们在那里!” 跟着向马文升道:“打搅了,你下去吧!”马文升想到已接连被他们两次打搅,很是扫兴,不知道过会儿还会不会再来一次,试问道:“二位可还会不会有别事要吩咐?” 百里隐隐察觉了马文升的不耐烦态色,心中醒悟,于是从袖口衣兜中摸出了一个二三两的碎银块,递向马文升,道:“几两银子,权当在下答谢!” 马文升没想到真的得了赏赐,心中欢喜,脸色也变得晴朗,笑道:“马某受之有愧……” 百里见马文升虽说“受之有愧”,然而眉开眼笑,同时还盯着碎银子,于是再次递上,道:“在下两番打搅,多有不是,马兄弟赶紧收下,不必客气!” 马文升欢喜一笑,赶紧出手来,收纳了银子,跟着恭恭敬敬地向百里和子真道了句:“在下告退!” 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