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地方睡歇脚没有?”店家道个“有有有!”,急忙又跑了上来。 店家站立桌旁,看着满桌子的残酒剩菜,道:“睡房就在楼上!只是这…这…”店家说时,一会儿看桌面一会儿看邱魁,显得极不好开口。 邱魁见店家模样,往桌上残酒剩菜瞧来,道:“嗯!这些许剩饭剩菜嘛,就不必吃啦!泼去院子里喂鸡了吧!” 角落众贼子见店家比划时的模样,知道他说的是酒菜钱,故而听邱魁那样说时,他们又忍不住暗笑。 店家哭笑不得,憋得一阵,壮起胆道:“邱大侠,小人说的是您的酒菜钱…”邱魁大眼珠一动,道:“说你这店家笨头笨脑!要酒菜钱你就直说么,老看着那些剩饭剩菜!像你这样愚笨的,以后还怎么开店?”说得好像他比店家聪明很多似的。 店家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好在邱魁说完,便往前胸衣兜里一摸,摸出一手的铜钱来,往桌上一放,道:“多的不必找,少的再没有啦!你邱大爷我困倦得很,想去睡啦!赶明儿撞见哪个有钱的兔崽子,再一锤子把他打扁,银子抢过来,一起给你算清楚就是!” 邱魁说到这,重重地吐了一个饱嗝,店家见他八分酒气,七分睡意,眯着两只怪眼,提着两个硕大铁锤,已向那上楼的梯口,歪歪斜斜地走去了。 店家哪里还敢叫住邱魁,也不数那铜钱是多是少,再说了,他们给邱魁吃的也是昨天付过了钱的剩菜,这一餐是稳赚的,于是一把揽过来收了。 且说那上楼的楼梯分了左右两道,邱魁走的是右边一道。邱魁上去后,贼子那边也把店家叫去,付足了饭菜钱。 店家去后,领头左侧一个低声道:“今晚是睡这里,还是别处?”领头的还不回答,右侧另一个道:“这吃饱喝足也都倦啦,依我看就睡这里吧!他睡右边,咱们睡左边!咱们轻手轻脚,别惊到了他就是!” 领头的听说,心知是众人困倦,不愿再动,便道:“那就睡这里吧,夜里再加两个人看守马车!我瞧邱魁那样,也是困倦要睡了!咱们小心些,别惊动到他就是!”左右闻言应声。 领头和左右人正要轻手轻脚从左侧上楼去时,忽然听到右侧楼道上,竟然响起了响亮的鼾声来。 众人一奇,急往上登去时,见邱魁歪歪斜斜地躺在右侧入里过道口上呼呼睡着了,两个大铁锤就撒手放在旁侧。 众人又是一奇,一个道:“真他娘的是怪人一个!有得床板不睡,却在楼道里躺下了!”众人一阵好笑。笑过,便溜进各自房里去了。 这一觉,邱魁不知冷不知热,也不觉得楼道口的木板硬,睡得极酣。 邱魁所躺卧的另一侧的下方,四个带三五分酒意的看守,往马车内瞅了一眼,见里边静悄悄的,如死了一般。又听到房里边头儿们都上楼睡去了,便也凑在一起,半躺半卧地睡了。 如此,到了约四更时分。马车内功力最深的紫衫女“二姐”竟然醒了过来。 二姐一醒,见四下里漆黑一片,完全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自己身在何处了,脑袋里还迷迷糊糊的。 跟着,二姐随手往旁侧一摸,摸了片刻,摸出是另一个女子,即给夏笙赠药的女子,是“五姐”。二姐轻轻摇了摇五姐,却不见醒来。 二姐再伸手往旁侧摸,终于又摸到了面纱少女来。二姐心下稍宽,迅又往另一侧摸来,摸到马轿子的围幕,掀开幕布往外瞧时,外边也是漆黑一片,只依稀见到前上方三四丈处有一盏亮着的灯笼。灯笼挂在屋楼飞檐上,灯笼框的红绸上,涂着“客栈”二字。 二姐看望到这里,才知道她们是在一个客店中。二姐借着灯笼的微弱光线,又察看了一会,才确定她们三四人是在一个马车里面。 二姐再要动作时,忽然意识到把她们迷昏的贼人十之八九是在这客栈中歇脚,四下里静悄悄又漆黑一片,贼子们是否有人把守、几人把守、人在哪里,这些都不明朗,实在不宜妄动。 二姐这么想时,又缩回了马车内,安心靠躺下来,等候天明。二姐边等边寻思应敌之计,个把时辰后,伸指掀开幕布,终于见到一丝光亮了。 二姐四下里仔细一瞅,依稀见到这马车是在一个棚屋之内,马车左前侧有四个贼人抱着兵刃,半坐半躺地依在屋壁上。 二姐正要再观看时,后侧一阵鸡叫声喔喔地响了起来。鸡叫声响亮,看守的贼子动了动,似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