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百里烟连同本派第八师弟林茂、十师弟瞿成侠,三人策马奔出逍遥山庄,一路望西而去了。 这日午时,三人行至汝阴县(今AH阜阳)城郊岔路。这岔路有西北和西南两条大道,三人此时已失了张曳白等人的去向。 三人于岔路盘算一阵,终究不得要领,无奈之下,只得分头追寻。当下百里烟向西行,杨、林二人望北行,并约好了时日与碰头之处。 又一天后的午时,百里烟到达新蔡县南部一山村中,西行的马路在此穿过。 这天日头明艳,行至村外路口时,百里烟渐觉口渴难耐,正张望左右,准备找些清水解渴。张望片刻,瞧见前头路口,有一对母女,各背包袱,形容黯淡,沉默不言,心头似乎有悲痛难言之事。 百里烟再细瞧母女二人,母亲约四十来岁,粗布短衣,容颜憔悴,女儿则二十来岁,穿着一袭淡黄衣衫,稍稍显得体面些,不过衣衫早已陈旧褪色。二人搀扶着埋头迈步,嘴上嘀咕着话头,还没有瞧见百里烟。 百里烟瞧见二人愁苦模样,既感到怜悯,又有些疑惑。又走近几步,埋头谈话的母女二人听见百里烟马蹄之声,举头望来,瞧见百里高头大马,二人微微一惊。 此时的百里烟穿着寻常青衫,腰间一柄长剑,背上一个包裹,并非恶人模样,却不知道这母女俩见了他会有惊恐之色。 百里烟大奇,赶紧下马来,迎近二人,二人微微后退两步,百里烟即止步拱手问道:“大姐,你俩为什么这样愁苦?为什么害怕见人呢?” 二人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隐隐有难以启口的话语。百里烟再道:“大姐,你俩别怕!我叫百里烟,是寿春县人,到这边来寻亲访友的。我不是歹人恶人,你们不必害怕。”二人瞧见百里烟彬彬有礼,确实不像是恶人,便双双举手拂面,似乎要落泪下来。 百里烟道:“你两人是母女么?”那妇人点了点头。百里烟又道:“你们有什么愁苦之事,不妨说来我听听。” 妇人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道:“我们就是这二湾村上的人,我们本来是这村里的小富人家,有良田七八亩和少许家室。家里还有两个长工和一个小女儿,小女儿十七八岁。” 百里听得仔细,妇人又道,“我家原是四口人,只因为我丈夫不懂阴阳风水之事,村里人也没有懂得阴阳与风水的人。数月前的一天,碰巧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游方道士,那个道士骑着一头驴,也像你一样有一口剑。他撞见我丈夫,两人攀谈,我丈夫见他通晓阴阳八卦,会看风水,就把他请进了家里来。” “却没想到,这道士瞧见我家,除了我丈夫一人外,都是女流,又有我两个女儿还年少,便起了恶意。一个多月后,也不知他用的什么药物,把我丈夫给害死了。”妇人说到,又黯然垂泪,百里烟心头也是一惊。 又听得妇人道:“我丈夫死后,这道人装模作样地把我丈夫下葬了,之后他便霸占了我家。因他武功高强,又识文断字,通晓阴阳风水之术,所以村里的四五百人都不敢声张,没有人敢跟他作对。霸占我家几天后,那道人就…就…”妇人说到这时,显得极是难以启齿,她女儿已经偏过了头去。 百里烟好奇心起,一心只想弄清道人做了什么坏事,不由急切追问到:“那道人就怎样啦?”妇人见百里是真没明白,终于又通红着脸道:“他就奸淫了我两个女儿…” 淫人妻女是头等可恨之事,百里烟“啊!”地惊出了一大声来,脱口道:“这贼道人当真是禽兽不如!十分可恶!”妇人与她女儿已是侧头哭泣。 百里烟怒吐一句,再问到:“你小女儿为什么没有跟你们出来?”妇人哭道:“那道人把我小女儿与两个长工留在宅中,却把我两个赶了出来乞讨,我们妇道人家,奈何不得他,要想活命,不得以由他摆布……” 百里烟听完,心中大为激愤,问道:“那个恶道现在在哪里?”妇人见百里烟重声一问,好像对恶道丝毫不怕的样子,不由来了几分精神,道:“就在我家家里。大兄弟能为我们做主,赶走那坏道士吗?大兄弟也是懂武功的吧?只是那贼道人武功好得很,不知道大兄弟是否能斗得过他?” 百里烟本来不怕这恶道,但妇人反复陈说道人武功高强,而且世间儒释道中确实有不少高手存在,百里不由迟疑起来,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