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李景隆刚喊一声,就被人连续给了几下老拳,顿时眼眶酸涩鼻梁剧痛。 场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成何体统”翰林院掌院学士黄子澄远远跺脚,痛心疾首的大喊。 本来,只是想人多力量很大,给皇上施压。 可现在却打起来了,大闹宫禁,可是大罪 “住手” 突然,远处传来齐声呐喊。 紧接着就是马蹄的轰鸣 李景隆慌乱之中抬头,“平保儿,你咋才来” “住手皇上有旨” 又是一阵金戈铁马之声,午门前骤然安静。 平安在马背上,脊背溜直,冷冷的注视。 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 “皇上有旨”平安冰冷的说道,“诸位大人想跪就跪,但是天太冷,皇上怕诸位冻出个好歹来”说着,顿了顿,“皇上还说,都是读书人,都是苦读十年才能位列朝堂,尔等都是国家菁华,不可怠慢” 说到此处,他脸上忽然古怪的一笑。 “皇上怕诸位大人冷,给诸位大人准备了姜汤热茶,皮毛斗篷”说着,一指旁边的公事房,“里面有炭盆,谁冷的受不了,赶紧去暖和暖和。等暖和够了,出来再跪再哭也不迟” 顿时,周围寂静无声。 谁能想到,皇帝居然下了一道这样近乎于胡闹的圣旨 “皇上又说了”平安继续喊道,“知道你们心里不平许你们闹,等你们什么时候闹够了,什么时候他再跟你们说话” 说着,一摆手,“来人” 哗啦 数百骑兵,瞬间下马站的笔直。 “从现在开始,把午门关上”平安又道,“不许外人在进来,但是里面的人想出去,不许拦着记着他们可以哭,可以喊,可以骂但是” 说着,他也纵身下马。 昂首走到午门处,用长刀在雪地上划了一条线。 “但是,你们谁敢僭越一步,死” 天地之间,骤然安静下来。 只有雪飘落的声音 “呵” 角楼上,朱允熥见此一幕,微微冷笑。 “皇上,您不能太意气用事了” 皇帝太年轻气盛了,太孟浪了。 张紞苦口婆心的劝道,“不能僵着来呀臣看,不如让他们选几个领头的,您” “领头的不用他们选,朕知道是谁也饶不了他们”朱允熥猛的打断张紞,说出的话让后者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张部堂所言极是”吏部尚书侯庸开口道,“其实这事,完全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哦”朱允熥看看他,“你这是话里有话” “新政,臣是赞同的”侯庸说道,“但这事最大的根由,是办事的人操之过急了”说着,叹口气,“倒也不是所有的官员们都不明白皇上的苦心,而是办事的人突然如此行事,让本就不明白的人,也满心怒意” “人都是盲从的,所以场面才越来越大。要臣说,当务之急皇上只需下旨,处置办事的人,未尝不能平息风波” “呵”朱允熥心中一笑。 侯庸的话有道理,这时候把李至刚推出来重重责罚,应该可以暂时的平息众怒。 但是但是 作为帝王,朱允熥敏感的觉察出侯庸话中的其他意味。 什么是杀人不用刀,这就是了 关键时刻,把罪名不留痕迹的扣过去,这手顺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