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 “一人不中可,百人不中可,可北方五省,湖广等地皆不中,实属反常” “非我等胡搅蛮缠,乃是阅卷诸公不公。我等知道告状的后果,可若不告,天下学子之中,哪有我等立足之地” “今日放榜之时,翰林院的大人们和俺们说,俺们策文格式不对,言语粗鄙不堪,文风不通” “敢问老大人,我等士子都是寒窗十年的人,若言语粗鄙文字不通,那这举人是哪来的我等千里迢迢进京,故意要考成这样涮考官玩吗” “俺日你姨的”老头心中暗骂。 他当了一辈子的文官,前朝大元的时候就是进士出身,自然知道科举之中那些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老大人国之柱石,河南之望也,请老大人给学生们做主啊” 老头凌汉,已是怒发冲冠。 说着,拂袖上了轿子,气得在里面直哼哼。 “他娘的,欺负到老子凌铁头身上了。国朝这些年,哪一科河南不中个十一二个,今年直接一个不取,要说没猫腻,老子都不信” 他更知道,如今那些翰林院的清贵们什么德行。 “行了,别嚎了”凌汉大吼一声,看看那些学子们,“你们现在回去,把你们的考卷都再写一份,送到老夫家里”说着,顿了顿,继续大声道,“若是不该中,就是不该中。可若是有人故意让你们受委屈,老夫磕破脑袋,也要给你们个说法” 武定侯府,头发花白的郭英斜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随即,把头探出轿子外头,“不用回去写,都跟老夫回家,老夫看着你们写” 一群河南士子,浩浩荡荡跟着凌汉的轿子,擦着眼泪朝凌府而去。 武人之家的管家们,都是当年跟着这些勋贵们打仗的老兵。身上多带有残疾,名义上主仆,但实际上感情亲若亲人。 “啊啥事”郭英睁开一只眼。 这老头也一把岁数了,但身子骨依旧硬朗,肚皮敞开,上面放着一把蒲扇,手边放着冰镇过的酸梅汤,丝丝拔凉。 “老爷”一瘸一拐的管家郭五过来,低声说道。 “老爷,刘家”管家再次提醒。 郭英一下坐起来,沉思道,“皇陵的刘家” “有位姓刘的求见,说是咱们凤阳老乡”管家开口道。 郭英翻个身,有些不耐烦,“嗯,给点钱,留顿饭,再给几匹布”说着,又道,“老家再来人,你就看着办。求办事的,别答应。日子过不去,上门打秋风的,也别给人家冷脸” 不多时,刘念恩在管家的带领下,有些忐忑的进来。 之所以忐忑,是因为被侯府的雕梁画栋所慑。他刘家虽在老家不一般,可跟正儿八经的军功勋贵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对” “让他进来吧”郭英穿好衣裳,说道,“让厨房准备好酒菜” 看着面前五大三粗却穿着士子儒服的刘念恩,郭英笑道,“起来吧,你是刘善人的” “您说的是小的太爷爷”刘念恩低声道。 他太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过,咱们刘家一个善举,换了几代人富贵。但做人要知道进退,别因为咱们做了点好事,就厚着脸皮贴上去,惹人厌烦。 “小的刘念恩,给郭侯爷磕头” “哎呀”郭英吧下嘴,“你看我,都不知道这些事”说着,又笑道,“看你这穿着,如今是读书人刚从老家来” 说到此处,郭英站起来,又笑道,“你这后生看着是个憨厚面相,有啥事和老子直接说。看在你太爷爷的面上,能帮的老子绝不含糊。” “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