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儿。”他耐心地说,又把她的眉毛抚平了。
“是啊,头晕…还很渴…”她哑着声音说。这句话让他有魔力的手指停下了,他的身体离开了她,这让她的太阳穴和心里都有些空荡荡的了。
然后是一些瓶瓶罐罐间相互接触的清脆碰撞声。塑料袋子的摩擦声。瓶盖蹦开的脆响。水流声。
时间的流速似乎变慢了,声音似乎在耳边又似乎在远处,这让她的耳膜连同听觉神经都快要裂开了。
脚步声。是他。她依旧闭着眼睛,却隐约知道他回来了。她被他捞起来,上半身虚弱无力地倚在他怀里。
“张开嘴。”他的声音有些诱人。她舔舔干巴巴的嘴唇,照办了。就像要被牙医检查牙齿那样,张开了嘴。一根吸管缓慢地进入,压在她下唇上。
“含住它。”他缓慢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她茫然无措,用嘴唇包裹住那根吸管,牙齿不安地轻轻咬着它,不知道该干嘛。
“吮吸它。”他温柔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口吻。这或许正是她所需要的,鉴于此刻她大脑一片混沌。她需要他命令。
她听从他的话去吮吸,是水。微温的水涌入她嘴里,如同甘霖。干涸的唇舌喉咙立刻得到了解脱。她卖力地吮吸着,引发了一些娇嫩的轻微鼻音,让她身后的怀抱温度上升。她没注意到这些,忙着乖巧地吞咽,直到吸管里的水一滴不剩。
“乖女孩。”德拉科愉悦地表扬她,红着脸把那吸管从她嘴里拔出来,将那瓶子搁在边几上。
“我浑身都软趴趴的。”赫敏嘴巴里湿湿润润,头往后一仰,又有力气抱怨了。
“所以说要少喝酒…”德拉科把她暂且搁在自己腿上,开始一枚一枚地系上他们衬衫的扣子。
“并不是!”腹部的微痒呼唤起了赫敏零星残留的记忆,她懵懵懂懂地控诉他,“我记起来了,是被你亲得!我手脚都被你亲软了。”
“你不喜欢吗,那些亲吻?”德拉科慢悠悠地说,嘴角微微上扬。
”喜欢倒是喜欢的…”赫敏小声说,试图睁开眼睛看他,“可是,你为什么要吻我的腰呢?还有肋骨?”
“我以为我们早先已经谈妥了协议。”他在她头顶说,语气里渗透出些得意味道。历尽千辛万苦,他总算扣好了所有不听话的扣子。
而她对他这堂而皇之的论调有些不满,于是奋力睁开了眼睛想同他对质。
这时,她才发现屋内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沉,迟暮的日光被窗棂踩碎,铺散着摔在地上。
这光影调和的美妙之处难以言喻。然而醉意盎然的赫敏坚信,什么光影都比不上此刻他淡灰色的眼睛,它们在莫名其妙地发亮。
“你怎么能这样讨人喜欢呢…”赫敏轻声惊叹着,着迷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下巴劾、脸颊和鼻尖。
然后是眉骨,他的弧度像是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的那样完美。皮肤间的接触让她再度感受到飘飘然的快乐。
“哦…德拉科…我的德拉科…懂我、保护我、照顾我。德拉科…别扭的、善良的、美好的你。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爱你。”她今天的嘴巴似乎格外奔放,不受控制地说出了情话;眼睛也格外大胆,径直望向他湖水一样的灰眸。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这本就是她心中所想。
他是她最爱的男孩。他看过她看的书,他能接上她的每一句话。他治疗她都不在意的小伤,烘干她都没注意的湿发。他带她跳舞,让她快乐地在舞会上绽放。他给她呵护,让她短暂地逃离人间疲惫。
他是明哲保身的那类人。可他在汹涌的人潮里护住她,在危险的营地找到她,在傲罗的昏迷咒下挡住她。他在凛冽寒冷的天气把她抱在怀里,为她挡风。他全无准备地跳下了可怕的黑湖,怕她落了单,会被别人笑话。
他为她打破了自己那么多原则。桀骜不驯如他,却总愿意对她道歉。他陪她去做一些他不理解的事情。他是个控制欲强的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