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小。
“哦…”他的眼神从诧异转变为了悟,耳朵逐渐变红了,“我…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我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会儿我熬了一整夜,精神有点不清醒…我以为那不是真的…那个时间点,我以为你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原来如此。赫敏忽然明白了。哈利的确说过,他们在校长室消灭什么黑魔法物品来着;天文塔楼上,他也对她坦白了,那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那东西耗了他太多精力,他并不是故意不记得的,也没有在戏弄她,他只是太疲惫了。
“对不起。我不该忘记这样重要的事,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真的对不起。”德拉科扶着额头,语无伦次地说,耳朵的红蔓延到他脸上。
天呐,这下可好。他的确该被揍一拳,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分不清现实还是真实呢?他怎么会以为,这是他的梦境,或者是幻想呢?
“好了,我说完了,放开我吧。我决定不生你气了。”她小小声地说,听到门口似乎传来一些动静。
他不由自主地放开她,因为发现自己的确吻了她的额头而惊慌失措。她脸色通红地从他膝头跳下来,慌忙坐在属于他的专座上,假装对窗户外的一只梳理自己羽毛的云雀产生了兴趣。
学生们已经迈着疲惫的脚步三三两两地走进教室,抱怨着作业的繁重。在嘈杂的背景音下,她恢复了一点理智,决定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转换话题:“德拉科,我决定把时间转换器还回去了。”
“是吗?”他微红着脸,眼睛固执地盯着她。
“你说得对,我不可能学会所有的东西。我曾是个完美主义者,曾想要做好一切;可现在,我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承认自己是个凡人,精力有限。我情愿把时间放在更重要的那部分事情上。”赫敏凝视着他,嘴角荡漾起一个快乐的笑。
德拉科,他在做了不起的事情,她愿意陪他去做。
“放轻松,慢慢来吧。”他以为她还在想自己的课程,轻声安慰她说,“一步一步地走,总有一天你会走完想走的路。”
“你也一样。”她坐在已经变得喧闹吵嚷的教室里,认真地看着他。
他神色微敛。他知道她意有所指——消灭黑魔王及其魂器,不能心急,也不能一蹴而就。
他知道她是对的。
况且,他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独自承受这不堪的一切了。
他有朋友,也有盟友,还有她。
考试的日子很快到来了,这些内容与过去一般无二。它们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德拉科,命运的齿轮依然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转。
麦格教授如记忆中那样让他们把茶壶变成海龟;弗立维教授依旧考了快乐咒;斯内普教授板着脸让他们熬制了迷乱药水,德拉科注意到,他对哈利的态度仍然很苛刻;宾斯教授要求他们写出关于中世纪女巫的论文;然后,学生们又要在温室里被大太阳晒着去考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德拉科觉得自己快要被晒成草药干了。
当然,有些考试内容却与德拉科记忆中的有所不同。保护神奇生物课考试不是照看弗洛伯毛虫,而是要求他们在护树罗锅的树上取下一小段树枝——这需要学生们把仙子卵或者土鳖奉献给护树罗锅。
只有几件小状况发生:赫敏尖叫着从黑魔法防御术考场跑出来,她的博格特是麦格教授走出来告诉她所有科目不及格——德拉科:“我早告诉过她了”;西莫·斐尼甘在魔药考试中炸掉了一个坩埚,这使得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黑如锅底;变形考试的时候,纳威又找不到自己的魔杖在哪里了,德拉科听见麦格教授在考场外叹息:隆巴顿先生啊……
除此之外,一切都还算顺利。
就在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行李已经被整整齐齐地打包好,他们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向久违的暑假驶去。
德拉科和赫敏并排坐在火车的某个隔间里,一路上都在试听赫敏送他的生日礼物:麻瓜随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