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人? 那是不可能的,荆秀只想砍一些人的脑袋,抄一些人的家而已,收服了颜回、凌沮这两个真正执掌县兵的校尉军官,他已经稳操胜券。 至于主簿李淮、县尉吴勇等人勾结士绅豪强贪没赈灾粮款等犯罪证据,有没有已经无所谓,有固然完美,没有的话,他也可以玩一个百姓举报的游戏,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只要扣上了大帽子,万事大吉。 不过,抄家之前,他还想拜访一下县令苏义,据手下铁卫查证,苏义不是病倒,而是被人下毒,幸好毒性不强,所谓的老郎中医术高明,才保住了一条命。 只是苏义惜命,害怕被人干掉,对外宣称是生病,卧床不起,把担子扔给了主簿李淮,打算辞官跑路。 苏宅,主卧。 苏义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他中毒虽然不深,毒性也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虽老郎中医术高明,但还是伤了五脏六腑,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方能复元。 “老爷,吃药了。”年轻漂亮的侍妾秋十二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 “嗯,先放着……辛苦你了……等我身体好了,就带你回老家,这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呆了……”苏义有气无力道。 “是,老爷。”秋十二娘娇声应道,放下药碗,转身出房,在她背对苏义的时候,俏面现出不屑的冷意。 躺在床上的苏义眼中闪现一抹森冷寒芒,但马上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之前的混沌、无神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苏县令家宅?” 外边突然响起秋十二娘惊恐愤怒的尖叫声,把苏义给吓得面无人色,但恐惧很快转化为愤怒。 李淮这个王八蛋,老子都认怂了,你竟然还不放过老子,老子就算化作鬼也不放你过。 他虽然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说狠话,但还是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他听到了刺客的脚步声,甚至已经感觉到刺客就站在床边,可能正在打量他,估计正在寻找下手的地方吧? “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磨人?”苏义怒声吼道,眼睛却闭得死死的,半点都不敢睁开。 他是怕死,更怕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左右是一死,他干脆豁出去了,只求爽快一死。 “谁要杀你?” 刺客的声音似乎在耳旁响起,却令闭目等死的苏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眼睛猛地睁开,甚至整个人从床上蹦起。 这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他一辈子都忘了。 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荆巡察使离去时,曾经告诫过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钱,特别是那些昧着良心的钱,最好别收,否则,等哪天要被砍脑袋了,后悔已经没用了。 苏义当时吓得冷汗把全身的衣裳都浸湿透了,不管是告诫还是警告,荆巡察使的话,他可是牢牢的记在心里,甚至烙印在脑子里,因此,一听到荆秀说话的声音,他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下官拜见……哟……” 苏义的身子很虚弱,他从床上蹦起,只是一时的激动,向荆秀行礼时,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床上,整个人披头散发的,相当狼狈。 “苏县令身子不适,不必多礼,躺着,躺着。”荆秀伸手虚抚,示意苏义这种时候就不用行礼了,赶紧躺下。 “谢大人……大人,快,快抓住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她……她是……是……”苏义喘息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连忙提醒荆秀抓人,只是说得太急,一时间没能说清楚抓人的原因。 荆秀却没有半点犹豫,对跟在身后的尹无月打了个手势,尹无月立时退出房间。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