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有证据,而且她的行为可以做多种解释,无法据此逮捕何芉芉。 三天后,是于老师的葬礼。 除了于老师亲朋好友和同事,数百名在校和毕业的学生,也赶来送于老师最后一程。 于老师生前资助过的几个贫困生,跪在灵柩前一大排,扶棺痛哭,声音撕裂人心。 学姐孟妙珊一身黑皂,腰缠素带,粉面含悲,新寡堪怜,如弱柳扶风,梨花带雨,哭得死去活来,当于老师的尸体被车推向火化间时,她拼命扑向前去要和于老师一起走,两个女人都没架住她,还是叶军力大,伸手拦腰把她拽了回来。 这情景,引得在场好多女生抱头痛哭,跺脚号叫…… 叶军从葬礼上回家之后,有好几天没心思把医务室开门营业,只是躺在家里发呆。 他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在诊所晚出去一分钟幸免于难而庆幸,反而悔恨如果自己跟于老师一起出去,也许会听得见定时器的“哒哒”声? 那样的话,于老师就不会死? 可毕竟是如果! 世间没有如果,只有现实。 可恨的庞飞天,可恨的何芉芉,用心何其残毒,把于老师害死了,留下了两个月身孕的遗孀。 叶军和樱花给孟妙珊打过电话,想去看望她,但被她拒绝了。 她冷冷地说,现在不想见人。 这样一来,樱花和叶军心中都不好受,隐隐地感觉到,孟妙珊是在责怪他俩。 想想也是啊,要不是叶军请于老师去帮助兑下诊所,能发生这事吗? 叶军惭愧地不敢再给她打电话,心中却是一阵阵的苦浪。 长这么大,24岁了,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唯有这件事,让他揪心如割,真恨不得能驾灵车、踏鬼步,追去奈何桥,替于老师去死…… 妙珊学姐,我能替你做点什么,来弥补心中的悲与愧? 每每想到这里,手上就微微一阵奇异的感觉,那天在殡仪馆,搂住她纤腰的那一刻,一缕柔软,一缕细弱的感觉,如春深暗香留在手上,每每闻见,仿佛悲从中来。 除了这些,叶军心里一直浮现着那个黑衣人。 在警察局看到的录像,那个人穿一身黑衣,戴着黑口罩,钻到车下,然后仓皇走远……他是谁? 庞飞天的手下吗? 不太像啊。 庞飞天的手下,基本班底就是庞氏集团保卫部的人马,都是清一水的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年轻人,而那个黑衣人,从走路姿势和身体弹性来看,明显是个中年人,不会小于四十五岁。 他是谁? 叶军心中,有一个怀疑对象:吴大宝。 要知道,在满街镜头的当下社会,干这种事情非常危险。 光花钱,未必能雇到死士。 唯有心怀仇恨、特别想叫叶军去死的人,才有可能出马冒险。 叶军心中正在打着鼓点,樱花从外面回来,出口就道: “小军,吴大宝失踪了。” “失踪了?” “听她老婆说,四天没见人影,打电话也是关机,她准备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