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等自私自利的性子根本不会主动接近。 见崇珏不动如山,夙寒声心中那股不悦再次浮上来。他不喜崇珏如此端坐云端高不可攀的模样。 夙寒声沉着脸回身,走至小案旁像是手欠的猫,一爪子将小香炉掀翻。“放我走!” 崇珏眼眸都没睁。 夙寒声气急:“崇珏!” 崇珏拨动佛珠,咔哒一声脆响。他淡淡启唇:“放肆。” 夙寒声几乎被逼疯了。 这几日他做什么都不如意,好像人人都和他对着干。拂戾族的圣人寻不到、赵与辞不能杀、闻道祭不能去…… 夙寒声宛如稚童般,事事皆不如他意时便会心生怨怼和委屈,平日里他装乖,将情绪拼命压抑,可此时那股委屈在崇珏逼他抄经时到达巅峰。 “我不要抄经,放我离开这儿!”夙寒声不光掀翻香炉,还将崇珏面前的小案一起掀了。 哐的声响,干净的棕木地板上一片狼藉,宛如夙寒声纷乱的识海。 已经消停几日的无头鬼卷土重来,顷刻间塞满这偌大佛堂中,围着夙寒声纵声大笑。“愚蠢的废物。 “哪怕身负圣物,又能做得了什么?重活一世又如何,不照样像上一世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随我一起死吧,死了一切便解脱了。” 夙寒声眼前天旋地转,佛像在 他眼中却像是扭曲的厉鬼,居高临下地冲着他阴笑,悲悯的佛像双眼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血落地化为无头厉鬼,嘶叫着朝他扑来。 夙寒声惊惧地连连后退,猛地捂住双耳。"住口!住口——!" 夙寒声本就疯,那时不时出现的无头鬼又怀着恶意,似乎时时刻刻都想拖着他一起下地狱。绝望和痛苦袭遍全身,夙寒声几乎崩溃。 突然间,一只手从一旁缓缓伸来,那股熟悉的菩提花香萦绕周遭,无头阴煞像是暴露阳光下的小鬼似的,骤然惨叫出声。 轰的烟消云散。 夙寒声浑浑噩噩,眼神无法聚焦。 隐约感觉身体一阵失重,好像有人将他轻柔抱起,走过写满佛经的白纱帘廊,后背缓缓落至柔软的床榻间。 夙寒声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喃喃道。 “崇珏。” 一只手将他散乱额前的乱发拂去,只听得崇珏的声音轻缓,似乎带着些许无奈。"……放肆。" 夙寒声彻底昏睡。 梦中再次梦到黑衣崇珏。 无间狱的拂戾族几乎都知晓夙寒声身负圣物凤凰骨,每日都有数十人前来崇珏的禁殿妄图夺取圣物,打开无间狱界门。 崇珏不知修为几何,无人能从他手中走过三招。那段时日,他几乎每日身上都沾满血腥味,就算在温泉中泡着也是一股混合着硫磺的难闻气息。 夙寒声嫌弃他,闭门不肯他靠近。崇珏吃了好几回闭门羹,也没生气,带着笑扬长而去。 禁殿没有自由,夙寒声拿着灰扑扑的小石子做白棋,又胆大包天拆了禁殿中好几条珠帘,挑出里面的黑石做黑棋,自己同自己对弈。 对弈没几日,便有几个拂戾族趁着崇珏不在,顺利冲进禁殿中。 看着满身杀意的人,夙寒声手中棋子落地,歪着头看。终于有人能来杀他了。 夙寒声温顺坐在那,冷淡看着刀刃朝他眉心劈来。 突然,一道血痕猛地溅出。几滴温热的血溅到夙寒声颊边。 失踪数日的崇珏站在那,漂亮修长的手从那人后心缓缓抽出,懒洋洋地将脸上还残留着不 可置信的尸身随手一丢,震得珠帘噼里啪啦一通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