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斑斑点点的日光照了下,便宛如起了火似的,灼灼燃烧。 “啊——!” 饶是乞伏昭再狠,也遭不住这等酷刑,当即惨叫着想去遮脸。 一旁弟子强行按住他的手,暴力撕开他的上衣,露出被日光晒得伤痕累累的苍白身体。 乞伏昭浑身浴火,撕心裂肺地嘶叫出声,宛如濒死的恶兽。 按着他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 “赵师兄……会不会闹出人命?” 赵与辞却古怪笑起来:“拂戾族的恶种,一时粗心未戴好避光面纱,被日光晒成一具骨架齑粉,同我又有何干呢?” 他俯下身,抓住乞伏昭的长发,眼里全是厌恶:“杀你的,是天道。” 乞伏昭被狼养大,濒死之际,始终垂着的眼眸再也藏不住,在火焰中直勾勾看着赵与辞,皆是带着杀意的阴鸷狠厉。 夙寒声歪着头看。 九月闻道祭之上,乞伏昭一鸣惊人,因根骨奇佳被剑尊看上,收为内门弟子。 不过在夙寒声临下无间狱之前,似乎听说此子阴郁,入了魔后竟欺师灭祖,将剑尊斩落万丈雪山巅之上,窃取剑宗道统。 乞伏昭日后还要欺师灭祖呢,肯定不会轻易死在这儿。 夙寒声听师兄的话,不主动闯祸,转身要走时,始终背对着他的赵与辞却猛地一回身,厉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夙寒声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新买的浮云扎将他身上笼罩一层雾气似的雪纱,瞧着恍若仙人。 赵与辞瞧见他,脸上浮现一抹狞笑,直接放下乞伏昭直起身:“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昨日那个满嘴污言秽语的蠢骨头。” 他本已盘算好,找个时间报复此人,没想到竟主动送上门来了。 师兄叮嘱不可闯祸,夙寒声自认见他没有冲上去杀人,已足够忍耐了,猝不及防又挨了句骂,他仍听话地强行忍住。 书上说,以德报怨。 夙寒声定下神,曲着食指咬了下指节,弯着眼眸朝赵与辞和善地一笑。 ——只是少君从未尝试过对想杀的人假笑,所以眉眼弯弯,唇角崩起,莫名显得极其敷衍……和讥讽。 赵与辞见他还敢挑衅自己,冷笑一声。 “我怀疑此子是拂戾族的奸细,同这个见不得光的煞星是一伙的,给我扒下他的浮云遮!” “拂戾族奸细” 这顶帽子扣下来,就算闹去惩戒堂,他也算师出有名,不算私下斗殴。 乞伏昭已经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奄奄一息抬头看向前方,只隐约瞧见个雪白的影子。 夙寒声不高兴。 明明他都退了一步准备闻道祭之后再动手,这人为何还要穷追不舍,上赶着要打架? 身后弟子指哪打哪,当即松开乞伏昭,转瞬便至夙寒声面前,七手八脚地朝着夙寒声的肩膀探来。 夙寒声一愣,心中又浮现起那不讲理的委屈, 只觉得全三界的人都在同他对着干。 他只是想做个不让徐南衔操心的师弟,怎么如此之难? 赵与辞双手环臂,等着众人将人制住,扯下他的浮云遮。 最好掀之前将这满嘴脏话的狗东西揍一顿,这样就算查出他并非拂戾族、只是纯爱女妆的病态疯子,等到了惩戒堂他也有“查奸细”的理由躲避责罚。 毕竟拂戾族,人人得而诛之。 赵与辞好似已看到夙寒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的惨状,突然见前去抓夙寒声的五六个人突然一声惨叫,整个人往后重重倒飞出去。 砰砰砰! 四仰八叉摔到四周,哎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