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夙寒声赶紧起身: "怎么淋成这样?"雨一直在下,乞伏昭罕见地没有戴遮光的面纱法器,额前碎发正在不住往下滴着水,狼狈不堪。 “没事。”乞伏昭嘴唇苍白却还在笑, "难得不用戴避光法器,淋—淋没什么大碍。"夙寒声手一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道: “小医仙的事……是你做的吗?”他是指周姑射明明解了跗骨毒却对外隐瞒之事。 乞伏昭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也没隐瞒地点头: “嗯。” 夙寒声蹙眉: "为何要这么做?你就不怕惹火烧身?" “我只知道少君不惜服跗骨毒也要隐瞒拂戾族血脉的身份,必定大有用意。” 乞伏昭像是落水的狗,被夙寒声这么冷脸对待却仍然温和笑着,将所有的利爪和獠牙全都隐藏在这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之下。 夙寒声沉默半天,没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伴生树勾来干巾摔乞伏昭脸上,嫌弃道: “擦擦身上的雨。”乞伏昭乖乖点头,跑一旁擦水去了。 夙寒声烦躁地盘膝坐在连榻上,咬着手指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叮嘱道: “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就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记住没? " 也不知道乞伏昭到底什么毛病,自己拂戾族的身份都够让他在三界不好过了,他还要主动往身上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乞伏昭温顺地说好。 夙寒声沉默半天,又道: "如果被人发现我是拂戾族……"只说半句,他又像是畏惧似的,将未尽的话吞了回去。 "少君。"乞伏昭走到夙寒声身边,单膝跪地,温声安抚他,"您身份尊贵,又是仙君之子,就算……" 夙寒声突然冷冷道: “我从不想当什么仙君之子!”乞伏昭一愣。 夙寒声说完后,眸中戾气又飞快消散下去,化为心如死灰的颓然,双腿微曲将脸埋在膝盖中,捂着耳朵喃喃道: "……他当时想掐死我,是因为我身上的拂戾族血脉吗?" 是他的出生让堂堂仙君感觉到耻辱了吗?如果真的将他视为奇耻大辱,为何不彻底下手将他扼死在襁褓中,平白让他来这世间活一遭? 夙寒声刚才还好好的,只是几句话就消颓到恨不得钻到地底自生自灭,乞伏昭当即手足无措,全然不知该怎么哄。 长空端着熬好的糖水过来,见状眉头紧皱: “你是何人?” 乞伏昭见到长空身上的旧符陵道袍,起身一颔首说了自己的身份,讷讷道:“少君……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 长空拧眉: “你说什么了?” 乞伏昭不明所以: "仙君之子……什么的。" 长空脸都绿了: “你同他说这个做什么?”这不是戳少君肺管子吗? 乞伏昭: "……" 他也不知道这话不该说啊。况且之前也说过,夙寒声明明没什么反应。 长空绿着脸将乞伏昭赶走了,回来哄夙寒声: "少君莫要难过了,喝点糖水?" 夙寒声已经窜回榻上,整个人躲在锦被中闷闷不乐道: "不要叫我少君。" "行行行。”长空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一味顺着, “那唤您小师叔?起来喝一口糖水吧,我加了许多蜜糖。" 夙寒声掀开锦被一条缝,露出个脑袋来 : “你四师叔才爱甜的,我不爱吃这玩意儿。”话虽如此,他还是爬起来喝了。 暴雨仍然接连不断下着,颇有种水淹乌鹊陵的架势。夙寒声吃了药又钻回榻上,听着雨声迷迷瞪瞪地入眠。 昏沉间,似乎有人来到他的榻边,伸出微凉的手去摸额头。 应见画的声音模糊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