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密室,看见舅舅站在窗前,凝视着院内的歪脖树。 可以看出,他在焦躁中,等着骆秉承。 即使是看见骆秉承进来,解宫海也没有任何表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解宫海扭头,木木地看着骆秉承。他失去了沉稳威严的仪容,流露出从未有过地紧张。 受到传染,骆秉承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跟着慌里慌张,神经紧绷。 “我接到了一个敲诈电话,让我给他五十万!否则,就要向纪检举报我。” 解宫海右手紧紧攥着一块毛巾,边说边用毛巾,擦拭着额头冒出的汗。 “诈骗电话吧!” 骆秉承听解宫海这么说,心里才松了口气,就像一块石头落地一样。 这种诈骗电话,可以说是遍地开花,骆秉承早已习以为常。 “不,这次不是诈骗电话!” 解宫海坚决地态度,让人没办法质疑。解宫海不是凡夫俗子,他是位高权重的高官,对事物判断的能力,自然迥异于普通的居家老人。 “是吗?” 骆秉承垂手,眉头紧锁,思量着可能性。他站在解宫海身后侧,也不太敢盯着解宫海看,他不敢主动问太多的东西,怕触了龙须。 “他知道八镜子饭庄,他还说,我即使天天拜佛搞法事,也驱除不走那些冤孽,命中注定,它们会阴魂不散缠着我。” 解宫海无暇顾及对方歹毒诅咒,他仍处于慌恐之中。 骆秉偶尔承抬眼,竟然看到解宫海嘴唇的颤动。 “那不就是前几天的事情吗?” 骆秉承惊了一下,那天不远,他和他舅,站在这里,听着《大悲咒》,看着普济大师做法。 “对啊,知道我普济方丈办法事的人,只有你和我啊,我都没见见普济方丈。” 解宫海确认当天的状况,似乎还对没有沾沾佛气,有些遗憾。 “也许不止吧!” 骆秉承话有所指,即使没有看见舅舅,何志伟太鬼了,从这家伙的表现来看,他肯定知道是舅舅举办的法事。 他从兜里掏出烟,他需要稳定一下情绪,仔细掂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 “给我也来一支!” 解宫海转了一下身,向骆秉要了一支烟,骆秉承赶紧凑上去给舅舅点上。 解宫海第一次遇到,针对自己的敲诈勒索,他受惊不小,他需要压压惊,虽然抽烟未必有用,但嘴里叼一根烟,也是有个事做。 “您说谁敢这么大胆?!像这种犯上作乱之徒,就该被乱枪打死。” 骆秉承说的义愤填膺,声调高了几度,说了狠话。 在骆秉承的意识中,只要不是解宫海自己东窗事发,其他的事情,都是毛毛雨。 有树冠撑着,树荫下就可以躲风避雨,又能乘凉。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骆秉承好像没有了那种惶恐,应对刑事案件,他还是觉得绰绰有余,即使有可能是他,骆秉承也不太在乎。 而解宫海就不一样,他官当大了,当久了,人也就只会养尊处优了。让他给他自己冲杯咖啡,他都不愿自己动手。 突然遇到流氓一样的敲诈勒索,他立马现了原形,惊恐慌张,毛了爪子一样。 “唉,这家伙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问题!” 解宫海对于骆秉承无关痛痒的空话,实在是无语。解宫海不要声援,他要的是解决问题。 “是,您说的是,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找出他是谁!” 看见解宫海不耐烦的样子,骆秉承赶紧把话拉回了正题。 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替解宫海排忧解难,而不是宣示立场。 “他很狂妄地说,我可以找你这个做刑警队长的外甥,商量一下,也欢迎我报警。” 解宫海有些沮丧地说,这个家伙藐视骆秉承不说,还吃准了自己,不敢报警。 这是江湖黑吃黑的把戏,用在堂堂解付市长身上,不免有些讽刺。 “啊!这不仅仅对您敲诈,还是在向我叫板啊!” 骆秉承感到愤怒,要不是在舅舅这里,他都要转身掀桌子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话,来者不善啊!” 解宫海两眼放空,愁云满布,忧郁地说。 “管他善不善呢,我一定会揪出他是谁,我逮住他,就直接弄死他!” 骆秉承咬牙切齿,这家伙敢敲诈自己的最敬仰的舅舅,让他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一而再,再而三地喊着,要杀人。这不是演给舅舅看的,秀气的脸上,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