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伟同志,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是应该先介绍我们自己。我叫张华,他叫邵子峰,市局纪检监察室的,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有违纪和违法行为,我们现在只是找你了解核实有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 这时,张华布置好房间内的案件记录仪,走到桌子前,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从上衣内兜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举到何志伟的跟前。 张华一句“何志伟同志”,就叫的何志伟不好意思拖大了,他也走到桌子前,站直了身子,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张华和邵子峰之间的镜头。 他习惯于镜头对着别人,轮到自己时,他觉得极为别扭,自己就像在似火骄阳之下,被熊孩子用放大镜,聚焦炙烤的小蚂蚁。 前妻诬告自己,纪检找自己谈话,也没搞过这种阵仗。此时,何志伟暗暗寻思,这次确实大大不同,自己什么行为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呢?让人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邵子峰也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向何志伟展示。 客房内,灯光均衡柔和,听见张华仍称自己为“同志”,心中略感宽慰。 何志伟弯下头,仔细查看了两人的证件。他纠缠于此,不过是试图掌控现场的主导权。 查验证件之后,大家一起落座,没有任何提示,默契十足。 “何志伟,你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邵子峰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但仍不失为严肃。 “不知道,你们只是告诉我说是有人诬告我。” 何志伟这一句话,就失去了一个好的认罪态度。不过,何志伟不怕,他需要火力侦察一下,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 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无中生有的事情,不管对方采用任何方式、方法,他也不会承认。 清白人更要留清白在人间。 但是,这不是以死明志,他也不需要以死明志,世界上,任何人都不需要以死明志! 人活着,都没法证明清白,难道死了就可以吗?!那些以死自证清白的人,很愚蠢,很迂腐! 何志伟仍判断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被做出这样的大阵仗。 骆秉承恨自己,有特别充分的理由。 自己查罗案,查他房产,都会让他前途尽毁,这不仅是动了他的奶酪,还在要他的命。 所以令他有“弄死”自己的动机,下手绝不会轻。在他们面前,自己就是蚍蜉,那只张开颚齿吓人的小蚂蚁。 他们再强大,也需要有理由,有抓手。但自己真的没有什么他们可以利用的抓手。 除非章一楠被他们收买,诬陷自己,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比比皆是。 要是章一楠诬陷自己,自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违背妇女意志,加上昨晚拦着不让她走,她胳膊上的清淤…像极了作案要素。如果此时去自己家里搜查,证据就更充分了。 还好是章一楠自己主动搀扶自己回家的,如果是自己欺骗胁迫。我勒个去,自己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他此刻仍不知道自己会遇到怎样危局!更不敢想这种危局,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忐忑中! 人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会令恐惧的程度变本加厉。他想抽烟,稳定自己,想极了,但外表却没有显露出来。 通过观察,他发现,在对待自己的态度上,他还是感到了骆秉承和张华的细微温差,这让他有了一些信心。 “何志伟,你到这时候了还在玩这种小把戏,有意思吗?!你是不是太随意了,你把我们当成什么?” 邵子峰感到恼火,拍了一下桌子,严厉叱责。 何志伟刻意偷梁换柱,把张华说的有人“举报”刻意改成个“诬告”,是公然对自己人的挑衅,敢在此时偷梁换柱的人并不多见。 玩世不恭只会让自己多吃些苦头,何志伟经历多了,但他就是想这样找死,激化现场氛围,让对手尽快摊牌。 “你们说是别人举报,但我是当事人,我认为那是诬告,对于这一问题,不同认知,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何志伟冷冷地反驳,他和邵子峰对于举报是不是诬告,有着所处位置的差距,又有自己的主观臆断。 邵子峰要说出事情,拿出证据,才是问题的实质,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何志伟同志,我们都没说举报内容呢,你就敢武断地说是诬告,是不是强词夺理!你这种态度无助于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