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哥,骆队已经同意证物发还家属了,卷宗他留下看了。” 李宾和周详回来了,周详像完成了一件很艰巨的任务,愉快地向何志伟汇报着。 内部纷争造成了人的困惑,无所适从而又无奈,即使明知骆秉承是在无理阻挠打压,亦然!职务的权威,足以压制心中正义感觉,是任何生活和工作在其中的人们,无法忽视,并且绕不过去。 何志伟把信递给李宾。 “宾子,一定要给石盛豪本人。”何志伟没有解释,保护提供线索的石盛豪是他的责任。 君子坦荡荡,敢明着传递信件就不怕产生狐疑。 何志伟不愿亲自还钱,就是为了这几百块钱,再把别人支走,好像有多大的秘密似的。不支走,当着人面退还泡温泉的钱,又怕暴露了石盛豪秘密向自己提供线索的事情,给石盛豪造成危险。所以只能这样较为妥当,也不与石盛豪产生面对面的尴尬。这点小钱虽构不成贪腐,但是一旦遇到事,纪检监察谈话的时候,可就尴尬别扭了,贪小便宜的样子也十分的丑陋。何志伟深有体会,被前妻告了三年,落下了后遗症,不越雷池半步。 “好的。”李宾接过信来,带着周详走了。 看着王必成有点儿魂不守舍,知道他是愁孩子上学的问题。 “要不你去学校找校长问一下吧?” “怎么问,无凭无据的就问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在他们的择校名单里?这种事情都是灰色地带,没有人会承认的。”王必成石佛一样的面孔,眉毛都拧成麻花,愁云密布。 “你还有烟么?”王必成问。 “还有几棵,想撅了呢,没舍得。”何志伟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送给了王必成。 王必成点燃,一股香烟的味道,刺激着何志伟,悄悄的用鼻子吸气。 “赔了夫人又折兵,唉!”王必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呛的咳嗽不止。 “这事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让人没招没落的,这样吧,我替你去学校问校长,你呢还是去查死者的通讯记录。介绍信都是你的名字。再重新找各级领导审批签字也太麻烦了。” 何志伟知道这种私事还是王必成自己去问比较好,因为这类私事,别人一旦做不好,会招当事人的埋怨。但是看着王必成畏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替朋友分忧。 “也好,你比我会说,又会笑,你去,比我自己去还好,说实话,为孩子的事,和陌生的校长打交道,我自己还是发怵。怕弄不好影响了孩子的前程。”王必成坦然的说,他和何志伟在一起工作有十年了吧?在与外人的接触上,何志伟一直都是十分的自信。 “做不好,也没办法,我就听你抱怨吧,反正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你把校长的姓名和你儿子的姓名身份证号码学籍号码,目前就学的学校班级都给我写出来,我帮你去问。” “你去就比我去强,感激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埋怨呢!”说着趴在桌上写孩子的情况。 片刻,写好了,递给了何志伟。 “哈哈,何校长,本家啊。”说着把信纸折好,夹到了工作笔记本中。 “你这边还要多久能查完。” “大概还要两天。这个案子接着往下查,你还能查的下去吗?” “我觉得凶杀是经过精准踩点,那是一个监控盲区,又没有目击证人,理想的作案地点。在所知的密接者中,最有可能,郑三娃、石盛豪和解宫海,三个人的线索都断了。 解宫海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是查不下去的。郑三娃你和派出所的管片民警查遍了他家附近的监控,确认当晚郑三娃没有外出。石盛豪和赖猴子也不在案发现场。不过,目前我推断死者一定还有一个手机号码与解宫海联络。” 何志伟做出了肯定的判断。石盛豪那天在温泉已经确认死者当天晚上是要与解宫海见面送钱。只是这个老滑头不愿做证,为了逃避被录音录像居然安排在温泉里单独见面。 “通过凶器找人呢,那个凶器是一把崭新的小工地锤子。”王必成提示着。 “以前交通物流不发达,也许可能,现在就太难了。我本来也准备着这几天去摸排,距现场三公里之内的五金店去查一遍。我已经在手机里标注了一些,但不全,只能是一条街一条胡同的摸排,希望奇迹发生。” 何志伟拿出手机,走到王必成的跟前,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截屏的地图,指了指标注的蓝色的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