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民走了。”章一楠进门,红着眼睛,看着何志伟,哽咽的说出了第一句话。 “啊,什么时候?”何志伟心里一紧,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情,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昨晚值班,一个18岁的小女孩自杀,砸死一个老人,一事两命,市局指挥中心指示,大案队出现场勘查,何志伟探组值班,赶上了一个现场,经过走访,查看病例,女孩患有抑郁症病史,甄别之后,认定为民事案件,回到警队已是午夜一点了。 早晨起来稍微有点晚,此刻大家刚起床洗漱完毕,还未去食堂就餐。 “今天凌晨三点,我也是刚知道的,他是被这两起凶杀案累死的。”章一楠趴在桌子上哭着说。 “是啊,可惜。” 何志伟有口无心的应着,昨天离开医院时,他就觉得担心,都是警察,又是在经历同一个案件,还没破案,就听到这个噩耗,人心是压抑和受伤的,物伤其类,何志伟眼圈泛红。时间好像是凝固了一般,下意识,大家都静止不动,想着心事。房间内只有章一楠的抽泣。 “咳,真希望他的灵魂能走好。”何志伟祈祷着。 “魏民遗愿,不搞遗体告别,不搞追悼会,他说他不想让别人看着他自己孤伶伶的躺在那里,他还年轻,他不甘心。”章一楠说的有些凄楚。 谁会甘心呢?搞遗体告别追悼会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死者,没有思想健康的人会想死,何志伟觉得魏民的话,发人深思,这些活动都是给活着的人办的。 “早晨,市局宣传处迟处长,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派出所看看,有没有素材挖掘出来,有没有先进事迹进行宣传报道。我刚才已经和骆队说了,这边的案件采访,我先放放,那边忙完了,我再回来。”章一楠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用纸巾擦掉眼泪。 “你能开车吗?用不用找个人送你过去?”何志伟客套的说。 “不用,我自己能行。”说着走了。 “章记者,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何志伟在身后叮嘱了一句。 人心都是昏暗的,何志伟在食堂喝了一碗粥,无滋无味吃了一个馒头,回到宿舍。 大家也陆续的回来了,这时林亮仍然没有到。 “老必他们前天调阅了死者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目前来看,死者的手机和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都是单位同事的电话号码。十分蹊跷的是,遇害当天的晚上,居然没有一个通话和聊天记录,其他的。老必看来还要多查几家通讯运营商。看看死者罗钺銘是否还有别的号码,或者使用其他的小号的聊天记录,李宾你们也是,在公司摸排的也要看看,死者是否还有别的手机号码和聊天平台上另开通的小号聊天记录。” “目前为止,我们走访的人中,都没发现死者有别的号码,我们走访的每个人都问过了。都没有发现死者有两个号码。”李宾插嘴说着。何志伟也不感觉奇怪,为了躲避骆秉承派人跟踪,与石盛豪会面,自己不是也用章一楠的名字办理了一个电话号码吗!而且也瞒着所有人呢。 “前天我在模拟凶犯踩点的时候,遇见了尉迟文號,他想去物业公司了解死者房间什么时候能解除查封,说死者母亲要来,还要把咱们作为证物扣押的现金领回,说是死者购物预支的。我告诉他说,房本是写着死者的名字,他们公司无权替死者主张权利。现金是从死者房间扣留的,发还也是发给其有继承权的直系亲属,公司如果有证据去法院起诉死者的继承人。作为旁观者,我让尉迟律师给石盛豪带话,人不能太损,尸骨未寒就过何拆桥,让他想想,罗钺銘活着的时候,给他带来多大的利润。” “就是的,这段时间走访,大家都说盛豪三期是罗钺銘多方运作取得的项目,给公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收益。”周详插嘴说。 “对了,自从案件转回咱们手里之后,骆队一次都没看过卷宗,也不让咱们汇报案件进展情况,显然是被武局说了之后,闹脾气,结果咱们成了三不管的人群了。 周详你把材料整理出来组卷,送给骆队看看,同时把死者家属要来的事情,告诉他,看看死者的房间是否可以解封,房间钥匙、现金是否可以发还家属。” “好的,一会儿,我把老必调取的通话记录和通信平台的记录和我们这段时间的走访笔录都组到卷里,我就拿给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