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冻成了团,急匆匆地往家赶,他看见章一楠刚下出租车。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名牌羽绒服,在冬日黑夜有些显眼。 “你真不想去?” 章一楠体贴地问,没有了电话里的暴戾之气,章一楠是天生的变脸大师。 “我被他们坑怕了!” 何志伟迎着章一楠的目光,没有人看出他有害怕的样子。 但他有害怕的理由,上次石盛豪也说是提供线索,结果给自己挖了那么大的坑,差点害死自己。最后还是固执的洁癖,洗刷了不实之词。 “怎么又决定来了?” 章一楠忧怨的问。 “我怕他不会给你!” 何志伟说的是实话,但更重要的话,他没说。 老必生死未卜,他要为他报仇,抓住凶手,这是天赐良机,但这怎么说,就有些假,像演戏。 他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他确认骆秉承和尉迟文號,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这,很有可能是尉迟文號挖的陷阱。 但他没有逃跑的机会,不仅是所有人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刚才,在办公室,何志伟也把自己的路都给堵的死死的,他只能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人生路上,总觉得会有走回头路的机会,但走着走着,就发现,那些曾经看似可以回头的机会,都是虚幻。 人只能是沿着一条路,埋头走下去,就像被逼着走进迷宫的老鼠,它不会扭身掉头,从入口钻出来。 “对,你不用怕,你说的没错,他当时就说了,不会单独给我!他不信任我。” 章一楠觉得,何志伟的判断力惊人,推理能力绝不是第六感,这让章一楠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自己是超能力的人,都是玄学加骗子,世界上没有一例例外。 衡量一个人的判断能力,唯一标准是在事前!而不是事后。 凡是事后说出,自己准确的判断能力的人,都是马后炮。 偷功大师就是那种把贪天之功,窃为己有的人。 “你想干什么?!” 何志伟厉声问。 “没想干什么啊!” 章一楠被何志伟的样子搞的有点懵圈。 “你以为你真是一个铁女人吗?你去做,太危险!这不是在保护我,而是胡闹!” 何志伟觉得是一种耻辱,一个大男人需要女人的保护。 “你想多了,他说他让你和我一起,把东西转交给武局!我说我自己就可以,不用劳驾你了,他说他不放心我。“ 章一楠解释道。 在她的意识里,没认为这里会藏有什么风险,她这么做,并不是想替何志伟分担风险,而是不想那么麻烦。 当然,章一楠要是想到了这一层,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就像是与何志伟一起下班。那就是她有意而为,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手。 “他为啥不自己交!” 何志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章一楠还是接触的少,对于危险不敏感。 “他说他不认识武局,面都见不到,没办法直接交。” 显然这些话,章一楠都问过尉迟文號了。 “他可以网上递交检察机关啊!” 何志伟又提出了异议。 “他说怕被他们的人压下,那样,他就是自投罗网。只有分别递交,才能减少风险。” 章一楠把尉迟文號的目的彻底说清楚了。 “这家伙,不愧是律师,心思缜密啊!” 何志伟觉得尉迟文號有两把刷子。 “我开车!” 听章一楠这么说,何志伟都没有说半个不字,默默地把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了章一楠。 他服了。 那天被闻忆敲诈的晚上,他和闻忆都喝多了,闻忆不信章一楠练过赛车,起哄逼着章一楠露一手。 结果,章一楠一脚油门,直接把车飙到一百二,在快速行驶的汽车中穿行,吓得闻忆滋哇乱叫。 接着,找到了一条没什么车辆的马路上,玩了一个大飘逸。 闻忆不等章一楠把车停稳,解开保险带,直接拉开车门,跑到马路牙子上,呕吐不止。 可惜,晚上刚吃下的大肘子了。 最后,把闻忆胆汁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闻忆踉踉跄跄地走到车前,不顾夜间汽车大灯晃眼,深深地鞠了一个80度的躬,他有点小胖,80度,已经很难为他了,他彻底服了。 夜里,虽然车辆不多,但车速快。吓得在后座挣扎的何志伟,赶紧下车,把他拉回车内。 第二天,何志伟就收到交管局罚200元,扣六分的通知短信。 当时何志伟就哭了,一年才给1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