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错误的过去”?太长了。 “使劲活下去,或使劲找死”?嘿,听起来还不错,但还是算了。 “愿原力与你同在”?很帅,但不对味。 “如果我见不到你了,就祝你下午好,晚上好,晚安” 这句好。 思来想去后,瑞文相中了《楚门的世界》里的经典台词。 祝你下午好,晚上好,晚安。 这正是他最想在现实世界里说出口的话。情景同样完美贴合。 “导演,你觉得怎么样,技术含量如何?” 伤口皮下的淤血缓缓爬了出来,有气无力地组成了不那么工整的奥贝伦斜体: 非常好,我喜欢。 “喂,这未免有点敷衍吧......你还好吗?你的字看起来跟橡皮糖一样软趴趴的。” 没有回应,血字就这么歪了下去,缓缓滴到地板上。瑞文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尽管我知道你多半只是在开个玩笑,你可比我有办法得多。你办不到的事情,我也不会有办法。” 后半句话更像是对自己的说服。他的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连上位者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又怎么轮得到自己插手呢? 他翻开《女巫之书》的第一页,用右手食指慢慢将那些漂浮其上的无形纹路编织成有形的符号,变为流畅的意大利斜体英文字母,印在书页上,慢慢渗入纸张: 祝你下午好,晚上好,晚安。 由于还没掌握希伯来文,他先在上面写好了英文注解,打算事后慢慢完善指引。这是自己的“书”,自己可以随意支配它。 随后,他翻出魔声之书,参考上面的格式,将现有的七句异咒,一页一句,慢慢转移到了书页之上,加上了少许注解。 在“书写”过程中,他意识到这些漂浮在书页上的无形事物并非无穷无尽,就像真正的墨水一样,用一点少一点,在将所有东西都抄录过来后,就已经不剩多少。 怪不得《魔声之书》里对异咒的注解全都相当精简,虽然没到惜字如金的地步。瑞文假设每一个奥法守秘人都曾经历过一段这样的时期,尽管“钥匙”——在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称呼前他决定就这么叫——当时的条件应该比自己要好些,对方选择的投影可是梦境世界最知名的魔法书之一。 他合上两本书,锁进了卧室角落的小箱子里,又试着呼唤了几声导演,没有回应。大概是对方在休息吧,他对自己说道。 在梦者之屋对着几块画上记号的石头练习了一个正午射击后,瑞文在5月25日晨昏两点出发去了趟南部墓园。当他经过附属街区边缘的火车站的时候,发现班车停了,不少人愁眉苦脸地挤在车站上,表情像极了广告牌上马戏团小丑的哭脸。 嘶,不会是冲突升级了吧?瑞文能够想象出公车站一定也是同样的光景,果断放弃坐车,掉头朝日升街的方向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分割红日广场的小路口旁边,执政党和在野党的拥护者们身穿不同颜色的衣服,安静地对峙着,双方手上都拿着纸牌、画报和横幅。几面红色和黑色的旗帜被无声地挥舞着。 高举烈日的溶解圣母像前,人们的汗水不停淌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聚集在广场上的十多名“广场门徒”自觉地挪开了步子,缩进角落,嚼起了依靠乞讨或偷窃或偶尔的援助得到的食物,预备观看一场好戏。 突然间,随着一阵刺耳的破裂声,似乎是某人从一旁的建筑高处扔下了一个玻璃瓶,冲突被一下引爆。刺耳的嘶喊声响彻整个广场,人们以铁栏杆或广场边的玻璃幕墙作为掩体,互相攻击、咆哮,从不同方向冲击或者逃离,就像一场没有规则,也没有球的球赛。红日市区北面的市政厅等要地被治安官们把守着,显然不是发泄情绪的好地方。人们用杂物堵住了火车路轨,抛下文明人的西装外套,露出藏在身下的遗产:节肢、触须、多出的几只手,高喊着候选者、议会领袖乃至朗.乔.锡沃的名字冲进混乱。 比起冲突,这更像压抑不住的文明暴徒们两年一度的狂欢。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们要维护的是谁的利益,只是觉得好玩,刺激,当中以年轻人居多。 汉克诊所的门窗紧闭着,用椅子顶得严严实实。“妙手名医”汉克先生从二楼窗户看着外面的一片混乱,思索着待会会有多少人被抬进来,他的鼻腔中弥漫着那些几分钟后即将变成伤者或